不知道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的確很好和沈老師有關的經歷。
或許是因為我對他更為熟悉，也確實被他和女主神的故事感動，這樣暗暗看著，仿佛也能看出那點點滴滴的付出以及不為人知的心事……
那一瞬，說不清的感傷在心底蔓延，再偏眸時，先生卻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我，眼布滿淡淡憂愁。
又是這樣的表情，他究竟有什麼心事？
我微微開口，終於有機會說話：「那天晚，先生都聽到了吧？有關姻緣宿命的事，其實我……」
「嗯。」他輕聲打斷我的話，儘管留下的只有一個字音，但我聽得出，他淡然口吻依舊透著愁緒，似有心事般，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也只好閉口不談，總感覺獨處的時候，我的存在反而會壞了先生所有好心情。
「走吧。」良久，我淡淡說著，轉身之時，先生再次拉住了我的手，緩緩收緊。
「別離開我。」他突然輕聲開口，當我驚訝抬眸時，他臉又回歸到以往的平靜，仿佛剛才的話只是我的錯覺，錯覺到……
他轉身，頓步，將我擁入懷。
我聽見他有力的心跳，以及那徐徐沉沉的話再度傳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永遠別離開我。」
——
記憶最後一幕，是先生吻了我的眼睛。
再轉眼，我便回到了邱主任家。
身邊一片寂靜，靈靈和果果不停在身邊晃動，但我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直到片刻之後，我才聽靈靈在耳旁笑說：「都說吻一個女子額頭是愛護，吻鼻子是寵溺，吻唇是熱戀，吻眼睛是什麼意思呢？」
「是愧疚。」我深吸一口氣，在靈靈詫異之時，立即反問，「他是帶著鎮魂鈴從未來穿越回來的，是嗎？」
靈靈微滯，剛要點頭，被果果打斷：「那雯雯姐是什麼感覺？有被感動嗎？」
他固執的問，實際，我更多是弄不清狀況。
仔細一想，蔣憶之前說的話很對，先生再次使用鎮魂鈴，需要付出極大的勇氣。
而通常會使用鎮魂鈴的可能性只有一個——結局很糟糕。
以先生的習慣，不是每次到最糟糕的時候，才會使用鎮魂鈴嗎？
或者，我最終離開了他，在非常悲慘的時候？
這樣的結果，我簡直想都不敢想……
靈靈拉了拉我的手：「雯雯姐，你在想什麼呢？」
「在想一些別的事……」
「不會是之前地下邪靈溢出的事吧？」靈靈撇撇嘴，坐在床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也沒什麼，反正又不是煉獄缺口。我感覺吧，姚桃或許有誇大的成分，現在學校的情況不是很好嗎？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嗯，還是注意一下吧。」我近乎失神的回答，「這幾天多關注一下，我大概也不會去神明殿了。」
——
有時候剛剛作出一個決定，現實卻不一定會朝著決定的方向發展。
我打算暫時冷靜幾天，不去想先生之前使用鎮魂鈴的事。
但三天後的晚，我和趙水瀾剛陪邱主任散步回來，感覺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那時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到了冬天，寒風刺骨。
可周遭吹來的風，似乎還混合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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