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帝陛下
楊九的動作迅速,出手沒有任何的停頓,從出手到另外二人求饒,對於大伙兒來說,就如同一個呼吸間。
那被搶錢袋的中年男人癱軟在牛車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趕車的大叔不免稱讚道:「少年郎果真勇武。」
楊九揚起燦爛的笑容,他就只是仗著自己身體好而已。雖然沒有成年人那個能手提幾百斤,但絕對是精力充沛。而不管是趕車的大叔,還是車上的其他人,臉上都有菜色,顯然是不常吃肉,身體素質根本沒法跟他比。
而這三個劫匪看起來兇狠,身體更是差到邊緣。
而這種狀態,楊九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當年他穿過來,身體狀態就是如此。若真要說得再清楚些,這三個人,要是再沒吃的,四五天後幾乎就是死路一條了。
他抿著唇,從書袋裡拿出一個書袋遞給求饒的那兩人。
這三人,不是金陵附近的,也不是乞丐,更像是,難民。
那搶劫的人愣了愣,沒想到那勇猛的少年竟會遞水給他。
&你們先喝點水,方才吃的那些不少,不喝水肯定會出事!」
&年郎,你做什麼對他們這麼好,這群沒娘養的,竟做出搶劫這檔子事兒,該送去官府!」眾人義憤填膺。
&啊,指不定昨日死的人,就是被他們殺的,送官府!」又有一人附和。
&不不,各位大老爺,我們沒殺人,我們沒殺過人,實在是餓得慌,不得不這麼做!」那搶劫的人一個勁的磕頭。
&年山東大旱,總算是熬過了冬天,開春種了不少糧,氣候又好,糧食長得好,可不曾想,剛入夏,不知從哪裡來的一群蝗蟲,越來越多,蝗蟲過處,連樹芽都啃光了。我們也是沒辦法……」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
&牛車上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幾年前金陵也大旱過,還沒遭過蟲災,那時候日子就難過。他們也都是從那時候過過來的,聽著這人所說,也動了惻隱之心。
&以入城啊,入城也總比在城外搶劫好!」雖然心中同情,可也憤憤,雖然昨日死了的人跟這三人無關,那也肯定是山東過來的難民了。
他們的日子也才好過了幾年,可這些人一來,大伙兒反而提心弔膽起來。
&位大哥您有所不知!咱們也想入金陵城,別說金陵城了,這一路走來,就算是縣城,也不讓進。大伙兒心裡想著,縣城太小,難民太多,不能進城也正常。金陵那麼大,總能進城的,只要進城了,就能討得一口飯吃。可誰想到,到了金陵,仍然被攔在外面。外面的樹皮,能吃的,都吃了。可還有孩子們吶,孩子們,女人們怎麼受得住,怎麼受得住……」說道此處,那人嚎啕大哭起來。
楊九臉色凝重。
大旱加蝗蟲,這災情,可不一般。金陵離山東不近,這些人竟然都到了金陵。顯然災情在山東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只是讓楊九沒想到的是,金陵城不讓難民入城。
他突然想起開春的時候,城門把守嚴格,問祖籍。莫不成那時候,金陵當官的就已經知道山東的災情了?
山東雖離金陵不近,卻也是跟應天府接壤,災情一出現,北齊的子民不可能往遼國那邊跑,只有往應天這邊來,卻不曾想,跑到應天也是死路一條。
在路途中,總歸會有個信念,到了金陵,就是心如死灰。
不應該啊!
楊九心中納悶,春天的時候,蝗蟲還沒到,只是大旱過來的難民而已,又不多。金陵能容納那麼多難民。現在難民雖多,但毫無差別的關在城門外,又沒聽說個救濟。縣學本身就是離政治比較近的,連縣學裡的都沒聽說這件事兒。
顯然就真的是沒多少難民進金陵了。
現在才六月,上一世,他記得,九月份都有蝗蟲,還有三個月呢,也就是說,現在難民還不算太多的,再等三五個月,那時候……
楊九的臉色難看起來。
不行,這麼搞非得搞出動亂來不可!金陵不是寧王的封地麼?趙湛是寧王世子,趙湛不管麼?
他胸中仿佛堵了一口氣似的。
&要回一趟金陵!」楊九說道。
&在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