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在花廳等了約有兩刻鐘,程澈才從和舒屋子裡出來。
回宮的馬車上,她問:「二哥,和舒都和你說了什麼。」
程澈斜倚著車壁,目光在程微手腕上落了落,道:「和舒說,如果以後有可能,讓我把害他母親的那個男人找出來,替他母親報仇。」
程澈想到和舒當時說的話,少年精緻絕倫的面上平靜無波:「我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即便死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澈表哥,我可能要去陪我娘啦,只有一件事放不下。我很想知道當年害我娘的那個人是誰,他毀了我娘,也毀了我。澈表哥,我若等不到,有機會的話,請你幫我尋找答案吧。」
程微垂眸,心裡頗不好受:「和舒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身世。」
她伸手,挽住程澈手臂:「二哥,我要救和舒。」
程澈靜靜等程微說下去。
程微揚手,露出那隻青蛇造型的鐲子:「這是和舒送我的,自從戴上後,我就覺得心裡沉甸甸的。我跟和舒說暫且替他保管,為了能早日把鐲子還了,也要努力治好他。二哥,你說是不是?」
她已經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對和舒隱約的心思,心裡是明白的。
和舒因為身體的緣故,自小到大,唯一親近的女孩子就是她。到了這個年紀,對她在姐弟之情外,朦朧有了幾分男女間的好感,是很正常的事。
她不忍一直當成親弟弟的和舒年輕輕就沒了,沒有體會過真正的兩情相悅,甚至連放聲大笑與肆意的奔跑都沒體會過。
對著程澈,程微無比坦誠:「二哥,我一直給和舒服用的培元符,是簡化過的,只能維持他身體不繼續惡化,而真正的培元符才能治好他的胎里弱。」
程澈伸手,撫著程微的發,萬千情緒掩蓋在平靜溫和的目光下:「那真正的培元符,會很傷你的身體,是不是?」
程微身子一顫,垂眸道了一聲>
迎接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程微湊過來,靠在程澈身上:「二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不願在這件事上隱瞞你。在我心裡,無論是你的困難,還是我的困難,我們都會一起面對的。」
程澈把程微攬入懷中,深深嘆息:「傻丫頭,我不會攔著你的。」
程微依偎在程澈懷裡好一會兒,吭吭哧哧道:「二哥,我還有話要說。」
迎上程澈溫柔似水的目光,她眼一閉道:「那個培元符,制起來很耗損精力,所以每次制符前後的五日內……你且老實些吧。」
&道了。」程澈悶悶應了一聲。
等回宮後,到了晚間該歇息時,程澈便老老實實去書房歇著,一連數日下來,太后先坐不住了。
她叫來昌慶帝商議:「這才多久啊,新婚燕爾,怎麼璟兒每晚都睡書房?」
談及兒子小夫妻間的事,昌慶帝多少有些不自在,乾咳一聲道:「許是兩個人口角了?」
&麼會。哀家冷眼瞧著,他們感情好得很呢,白日裡有說有笑的,是不是假裝哀家還能看不出來?」
&是如此,母后就不必擔憂了。」
太后飛了昌慶帝一個白眼,一副質疑「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正是因此,哀家才擔憂啊!新婚夫婦,感情還好,卻不睡到一起去,皇上說這是什麼原因?」
昌慶帝怔了怔,細思極恐,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還沒有嫡皇孫呢,兒子就不想睡女人了嗎?
&不朕下旨替太子充實東宮?反正按制,太子東宮該有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十六人,奉儀二十四人。如今東宮除了太子妃,這些都空著呢。」昌慶帝提議道。
太后嘴角一抽:「太子要是不願碰女人,皇上這樣安排不是適得其反?」
&母后看,該如何是好?」
&家瞧著璟兒對太子妃是極好的,皇上與其想著充實東宮,還不如從他們二人身上著手。皇上且去忙吧,哀家想想辦法。」
太后倒是有一個辦法。
既然大婚這幾日太子與太子妃是睡在一處的,那證明太子不是不碰女人。如今雖過了新鮮勁兒,她要是準備些「補湯」之類的送去,想來還是很有效果的。
只是,這送湯的人,是派宮婢
第五百一十八章 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