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他,抄著扁擔說要跟逆女拚命,無奈曠燕妮把房門從裡面拴得緊緊的,他用力踢門,門紋絲不動。
喘著粗氣的曠修明端條凳子坐在門口,抓著一根扁擔,坐等逆女出來,誓要打斷她一條腿先。
孫美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半響見曠燕妮在房間沒有一絲動靜。鼻子裡卻聞到一股嗆人的農藥氣味!
不好,燕妮喝農藥了。因為她住的房間,自她出嫁後,沒人住就成了堆放農器物什跟農藥化肥的雜物房。
劉美英拼命敲門,叫曠燕妮開門,她不為所動。前門被她死死拴住,好在有後窗,她搬了條凳子,從後窗玻璃上看見曠燕妮倒在地上,旁邊是一個農藥**子。
「這下好了,我女兒被你逼得喝農藥了!」她聲嘶力竭地喊叫,精神幾近崩潰。
曠修明冷笑一聲,說:「死了真好,省得在世上丟人現眼!」
孫美英恨不得撕了這個冷麵無情的老東西,但她知道,現在最急迫的任務是叫救護車來救人。於是她打了急救電話,並去到村委路口去等救護車。
曠德軍趕到,見曠修明在跟救護人員糾纏,不禁惱怒地喝叫:「修明叔你老糊塗了,一隻螻蛄尚且惜命,人一輩子很長麼?為何非要逼到絕路才甘心麼?」
曠德軍疾聲喝了一句,犯混的曠修明仿若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曠德軍把他往旁邊一扶,他無力地坐在一張破竹椅上,停止了吼叫。
幾個救護人員用力推不開房門,這種老式的木門,裡面用一根木栓栓緊,外面想推開很難。
「讓我來!」曠德軍把手掌按在門上,暗唔運氣,猛一發力,門栓從內斷成二截。
喝了半**劇毒農藥的曠燕妮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房間裡一股嗆人的農藥味道。
「快救人!」
救護人員把陷入昏迷的曠燕妮抬入救護車,孫美英慌忙擠了上去。
「村長,我也跟去服理。」孫蓮娥說。
是啊,孫美英肯定手足無措,而曠修明是置之不理的。
「好吧,你跟去吧,救人要緊!」曠德軍讚許孫蓮娥的做法。
曠德軍回到村委,眾人爭相問曠燕妮情況,他簡單說明了一下。
「老杜不接電話,難道也跟這件事有關?」他暗自心想。
新村委跟六個小組長開會,大家相互介紹了自已,並各自說了一些想法。
幾個小時很快過去,散場時已是近晚上十點多。
「曠哥,我們要不要去醫院探看一下曠燕妮?」嚴志強問。
她是前進村人,還是前村委,出了事,做為村委領導理應表示關切。
「好吧,我去開車!」
他車子放在基地,他騎電動車回去的路上,打通了孫蓮娥的電話:「情況怎樣?」
孫蓮娥說:「不大妙,經過消毒、催吐、導瀉效果都不大,現在正在洗胃,洗了二次了,人在抽搐、呼吸困難,昏迷之中!」
曠德軍開上那輛凱迪拉克,在村委接上嚴志強,一踩油門,車如離弦之箭,奔馳在村級道路上。
由於是晚上,路上車輛和行人稀少,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不到十分鐘他們就趕到了粵都縣人民醫院。
在重症室,他們見到了病床上的曠燕妮。整個病房一股臭味,幾大盆水放在床邊,一台洗胃機放在病房角落。
劉美英雙手捉住曠燕妮兩隻手臂,孫蓮娥用胳膊把她兩隻腳死死抱在懷裡,床頭邊在吊著點滴。
「幹嘛,這樣死死按著抱著?」嚴志強不解。
「她會掙紮起來拔點滴,醫生交待一定要壓住,讓她繼續輸液,輸液進去消毒,人才有希望!」孫蓮娥無奈地說。
中毒後的人會下意識的掙扎,會嘔吐、咳嗽,抽搐、神志不清、角弓反張。
這時醫生走進了病房:「誰是病人家屬?」
孫美英說:「我是!」
醫生讓他簽一張病危通知書。說:「病人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今晚了。今天,今晚護理特別重要,輸液不能停,一定要讓她保持輸液狀態!」
好像聽到醫生話似的,曠燕妮突然睜開了眼晴,指著地下的一大盆水說:「我口歇,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