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修昌和曠德生兩父子,在蔬菜大棚噴撒,一個人噴一個大棚,幹得正歡。
兩個人都頭戴一盞礦燈,右手把噴霧器扭到最大量,用一根長杆,把霧汽噴到剛栽種入土的蔬菜葉子上面。
他們學到了李健的操作手法,兩隔壁的壞處就是這點不好,可以明目張胆地偷窺,還不會引起他人的反感。
鐵絲網的格大太了,擋不住視線。噴就噴吧,菜苗不同,噴的水質不同,種出來的蔬菜可是大相逕庭哦。
可是,曠德軍敏捷的嗅覺還是聞到了隔壁蔬菜大棚飄散出來的清新氣息。
他正要仔細辯別那股氣息是否是靈泉水的氣息之時,院門外傳出幾聲清晰的狗汪聲。
汪汪,主人,外面有人找。
汪汪,毛妹快躲起來,老獵人找來了。
汪汪,你們幾個小掏蛋,快點進裡面去……
蹲爬在鐵門院口的黑狗帶著一家七口,鑽進了院門,忙著往關野豬的那個鐵皮棚躲去。
「豹子,這可不象你的性格哦,啥時成縮頭烏龜了。」
曠德軍走出院門,黑影里站著一人一狗,正冷冷地望向這邊。
那是一條黃狗,它不吼不叫,像一位有身份的紳士。長相有點奇特,塌鼻、闊嘴、招風耳、額頭皺得亂七八糟,但頗有章法。它威嚴、老練,一動不動蹲在那裡,雄糾糾張開胸脯上絨樣的長毛。
「軍子,有件事我來跟你說一下。」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晴,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頭髮卻很整齊。
肩上背著一把長杆獵槍,確切的說是一把鳥銃。此老人扛這鳥銃有名,是前進村德高望重的人,名叫:孫聖湖。
上了年紀的人叫他毛牛公。
他是前進村唯一的一個連杜谷生見了都要恭敬叫一聲「毛牛公」的人。
「毛牛公,有事嘛,有事你讓人叫一聲,還勞煩你傍晚上山來。」曠德軍看老人架式好像是上門問罪來的,不過他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已會跟這前進村唯一的獵戶有糾葛。
「我也是剛從茂林山打獵回來,順便路過你這的。」孫聖湖指著朝院裡走的黃狗毛妹說:「那隻黃狗是我家守院的,被你黑狗拐跑了。」
曠德軍一臉蒙逼。
豹子,我說什麼來著,拐跑人家閨女,人家主人找上門來了。
你給我出來!
曠德軍小時候吃過很多毛牛公打的麻雀,一毛錢一隻。曠宜斌總是守在仙塘坑水庫這裡,等著毛牛公從山上下來,然後買上七八隻麻雀;在火上把麻雀毛燒乾淨,清除內臟後,切成碎片燙湯喝,是他小時候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毛牛公,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那隻孽畜從哪裡帶來的一隻黃狗,知道的話我就把它送回去了。」
並不是說老人有把鳥銃,曠德軍就怵他,而是這老者跟爺爺也是很好的朋友,況且豹子確實也做得不對,把人家守家的狗閨女搞大肚子還不管,還把狗拐跑了。
「豹子,你給我出來,你幹的好事。」曠德軍轉頭已不見兩隻狗的蹤影,跑得比兔子還快。
汪汪,豹子露出尖牙,凶神惡熬地望著那隻神定氣閒的丑狗示威。
汪汪,你這丑鬼,毛妹肯定不肯跟你。汪汪,老黑要跟你干一仗,……
大黃狗見狀,馬上齜牙咧嘴,低聲咆哮,前身伏地,作出明顯的攻擊姿態。
嗚……汪汪!
「那什麼,豹子,好像錯在你身上哦。」曠德軍看黑狗誓死不肯退卻的氣勢上,實在也不知如何是好。
「毛牛公,你開個價吧,我買。」曠德軍終於下定決心說。
有什麼事是錢不能解決的,五百,一千還是二千。老人不習慣用手機,那就現金吧。
他一掏錢包,發現一個讓他蛋疼的事情,錢包里只有幾張毛鈔,總共不到一百元。
「德壽哥,德壽哥,毛牛公你稍等呀,我上樓拿點現金下來。一千夠麼?要不,進來喝杯茶,聊聊天吧。」曠德軍試探著問道。
「不了,你看它們兩個,我要是下去喝杯茶,非咬死其中的一隻。」孫聖湖明顯看出來,對面那隻黑狗,兇猛程度好像要強大過自己身邊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