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將近一分鐘,湯貝貝突然轉過頭來,「你真的忘了,我是怎麼知道蘭兒的?」
「怎麼知道的…;…;」我越說越小聲,她這一語可謂是驚醒夢中人,我蹭地站起來,不停地翻找上衣口袋,想從裡面找出什麼來,可翻了半天,發現口袋空空如也。
我已經回想起來,她曾看過王偉懷抱蘭兒的照片,由於這段時間我的精力全部都在cmtb的跟投上,是全身心的投入,我已然忽略了這個事實。而現在,那張照片卻不知去向。
我不死心,還在繼續翻找每個口袋。
「喏,她們都在看你哦。」湯貝貝額頭輕點,提醒我現在的狀態有些搞怪。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好幾個洋護士正好奇地看著我,我剛剛像觸電一樣跳開,然後不停拍著身上的動作吸引了她們的目光。
「hi!」
我尷尬地打個招呼,然後安分地坐好。
剛坐下來,湯貝貝就好奇地問道:「你剛在幹嘛呢?」
我把她那張臉從上至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好像有點明白過味了,「咳咳,貝貝,你收拾我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些什麼?」
「什麼?」
「譬如,照片?」
結果,湯貝貝很迷茫地搖搖頭:「沒有啊,我回來之後洗過三套西裝,裡面可沒你說的什麼照片。」
「哪兒去了呢?」我小聲嘀咕著,再次翻找口袋。
又找了將近五分鐘,結果是一樣的令人失望。
我看著湯貝貝的側顏,她此刻正專注地盯著手術室門口,躊躇片刻再問她一遍,因為我能確定照片有帶在身上,並沒有收藏在別的地方,而且這段時間,替我洗衣服的只有她,所以,從她這裡找突破口是唯一的辦法。
湯貝貝搖了搖頭,安慰我:「沒事,就是一張照片,她們人好著就行,你如果實在想要,可以讓她再拍一個傳真過來嘛。」
我沒有作聲,但卻一直在回想最近換衣服的細節,好像還真的沒有關於照片的任何記憶。
街外的鐘聲響起,紐約時間十二點,湯穆蘭進手術室已經三個時辰,可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湯貝貝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被我捏著的那隻手不停地搓動,之前閒聊好不容易讓她放鬆一些,可這鐘聲沖滅了我所有的努力。
我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一些,在她耳邊說:「還記得媽暈倒那天,她醒來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木馬屠城,雖然是一個神話傳說,但卻給我們講了一個道理,你知道媽那天說了什麼嗎?」吳玉鳳並未交代這個不能講,我打算從這個角度勸湯貝貝,看有沒有效果。
「說了什麼?」湯貝貝焦急問道,吳玉鳳前前後後單獨跟我談了幾次,她很想知道我們都談了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知道一切。
「她說,不是所有人都能千古留名,人一旦死了,十年百年便會被這個世界淡忘掉,可她有你,有湯林,就算沒人能記得她,但至少有你們,你們不會忘。她說你們就是她生命的延續。所以,她對這些已經看淡了。」
「這肯定是你自己編的!」湯貝貝塞著耳朵,「不聽,不聽!」
我強調:「絕對不是我編的。」
「就是你編的。」湯貝貝一口咬定,「媽媽那麼愛我,愛弟弟,她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這樣的想法,很容易降低人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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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攤攤雙手,她都這麼肯定了,我還能再說什麼。
湯貝貝說:「羅陽,我知道你是想勸我,你的口才我也見識過,但你可不能扯謊騙人。你還不知道吧,過年的時候,媽還給我表態,要管我好多好多年呢!」
說起好多好多年時,湯貝貝表情天真的像個孩子。
我將她攬過來,「唉,你現在變得精明了,我想騙你都騙不過。」
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又過去半個小時,手術室門突然打開,湯貝貝刷地抬起頭來,抱著婉兒衝過去。
費蒙醫生的臉上多了幾分疲倦,他正用毛巾擦著汗水,湯貝貝哽咽著詢問情況。
費蒙醫生看了看湯貝貝,又看了看我,最後親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