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都沒再看到索契人,但沿途他們製造的各種陷阱還是層出不窮,好幾次都差點給隊伍造成破壞。雖然沒有再發生傷亡,但眾人的心情比中午更加沉重,感受到山雨欲來的巨大壓力。
前面直線距離還有30公里,照著他們這樣迂迴行軍,至少要走120公里,沒有三四天到不了。這還是在不遭受敵人攻擊的情況下,否則時間更無法估計。
這裡有一點陳威想不通,既然是去挖寶,現在跟索契人談判也沒了指望,幹嘛還要留著好幾噸的物資,如果將這些東西拋棄,隊伍輕裝上陣的情況下,速度起碼提高一倍。
一宿無話,黎明時分,陳威忽然從夢中驚醒,騰的坐起身,他發現旁邊帳篷里夜叉也坐了起來,正在快速的穿衣服。還不等他們出去,外面便傳來判官氣憤的罵聲:「可惡的野蠻人,竟然干出這種事,你們這個部落就應該在地球上消失!」
罵聲里眾人紛紛衝出帳篷,看著正前方300米外那棵大樹,一個個怒不可遏,陳威甚至忍不住握著嘴巴跑到邊上吐一地。
眼神好在這一刻絕對是副作用,別人只看到300米外樹上吊著兩個死人,陳威卻能看到死人的舌頭老長,眼珠凸出,還有身上一道道入骨的傷口,甚至很多不知名的小蟲在傷口上進進出出的啃食。
他們是那兩個索拉部族的嚮導,分手才一天多時間,竟然遭受這樣的慘死,難怪眾人怒不可遏。這明顯是敵人在示威,以他們的死來警告眾人,跟他們作對會死得很慘。
閻王突然抬起槍口,對著屍體連開兩槍,將吊住他們的繩索打斷,屍體轟然落地,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們再受這樣的折磨。
半個小時後,那棵大樹下出現兩個小土包,嚮導已經被埋在這裡,沒有墓碑,也沒有插兩根棍子來做標示。他們的仇已經深刻在眾人心底,不需要以這種沒用的方式表現出來。
「走吧!索契部落,我正式向你們宣戰。」魔影冷酷地說,很少看到她這樣認真的表情。
接下來這一天的行軍竟然很順利,沿途沒有索契人騷擾,甚至陷阱都沒有遇到。所有人心弦緊繃了一整天,竟然沒機會發泄出來。不過這一天的路程也很單調,一直在峽谷中行進,這條峽谷足有幾十公里長,峽谷對面是高達幾千米的大山,奇峰陡峭,都是高達幾百上千米的斷崖。
別說是人,就是鳥從這裡飛過都很困難。所以他們只能沿著峽谷前進,衛星地圖顯示,在峽谷盡頭是個隘口,從那裡翻越大山是唯一的選擇。
在陳威看來可能是峽谷里太荒涼,寬達幾百米的河床滿是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很遠的山腳才有零星的樹木。這種地形顯然不適合土著人作戰,這裡一眼可以看出去幾千米,土著人埋伏在河床中偷襲,成功了都沒有逃生的機會。
而且河床里也沒什麼流水,只能算是溪流,沿途一些積水潭最大的也不過百十平米,水質清澈一眼能看到水底。敵人也無法躲在水裡發起攻擊。
傍晚時分,眾人到達隘口外圍。此時過隘口肯定來不及,索性在距離隘口1000多米的河灘上安營。一天的行軍,人困馬乏,可所有人都不敢大意。別看這一天很平靜,可壓抑在心頭的陰影卻越來越深。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閻王等人在四周做了周密的部署,最遠的地雷甚至埋到500米之外。紅外線報警器在營地周圍織起一張無形的大網。原本兩個人站崗,現在增加到四個人一班,連陳威都被安排在下半夜站崗。
一切布置妥當,陳威的晚餐也弄好了,一隻30多斤重的野豬烤得香氣撲鼻,加上自帶的啤酒餅乾,簡單卻能保證每個人所需的能量。那邊陳浩東也卸下草料,讓駱駝們晚上吃。因為準備一個星期走完行程,所以他們自帶了草料,不需要在沿途放牧,這樣能節約很多時間。
「大家都去睡。」閻王等眾人吃飽喝足後吩咐說,此時他在抽菸,黑暗中他的臉在一明一暗中閃現。
忽然閻王站起來,向外面觀看,引得眾人一起看過去,發現那裡有兩隻綠色的燈泡。陳威發現那是500米外一隻大狗的眼睛,頓時沒了興趣說:「不就是條狗,看你們緊張的。」
「那不是狗,是狼群中的偵查狼。」夜叉冷酷的說一聲,抬槍瞄準那隻狼,下一刻便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