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亞哥不是光頭,但也和光頭差不多,身高一米九幾的樣子,壯得像頭熊。他穿著灰色背心,露出兩條碗口粗的胳膊,左臂上有一道極長的疤痕,眼眶深凹,面相很兇。
不斷有人坐到他對面,掰手腕,往往都是不出三秒就被搞定,灰溜溜地給他買杯酒,然後離開。
「知道為什麼他有錢吃牛肉嗎?因為喝酒從來不花錢。」皮特咧著嘴說,看向聖地亞哥的目光中,既羨慕又佩服。
鄭飛點頭,站起來喝完烈酒,邁著大步走向聖地亞哥,那傢伙正得意欣賞著面前的十幾杯戰利品。
在亞特蘭大碼頭,沒人不知道聖地亞哥這個名字,以及他的力量,前來挑戰他的都是些外來者,比如路過的航海家和水手。
所以,當身穿勞工服的鄭飛坐到他面前時,所有人都擰過頭來看。
「那小子瘋了嗎?」許多人這麼說。
鄭飛紋絲不動地坐著,和聖地亞哥對視,肩膀被身後的皮特拍了下,聽見皮特膽怯地說:「飛,咱們走......」
鄭飛沒理他,繼續和聖地亞哥對視,那雙兇悍的瞳孔,真是令人生畏。
不管挑戰者多麼弱小背負著多大的質疑,聖地亞哥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他在乎的只有酒。
「你有錢買酒嗎?」他問。
「沒有。」鄭飛兜里一個子兒都沒有。
聖地亞哥明顯怒了一下,臉上的橫肉顫了顫,捏著手指說:「那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想斷幾根肋骨麼?」
「你想發財麼?」鄭飛不慌不忙地說,抬抬眉毛。
「我不賭錢,滾開。」聖地亞哥猛地發力單手捏碎酒杯,盯著他。
「如果你想成為航海家克勞德那樣的有錢人,就聽我把話說完。」鄭飛停頓一會兒,注意著對方神情的變化,給了足夠的思考時間後,微笑著作勢要離開。
「等等!」聖地亞哥叫道,遲疑半秒,聳聳肩接著說:「坐下來喝一杯。」
酒吧里的人們,用一種奇異的眼光打量著鄭飛,很好奇他剛剛跟聖地亞哥說了什麼,在亞特蘭大碼頭混了幾年的他們,從沒見過聖地亞哥如此友好。
在財富和利益面前,所有冷漠都是不堪一擊的。
鄭飛坐下,不客氣地端起酒喝了一口,笑道:「聽說你能徒手搏鬥野牛。」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聖地亞哥喝酒,急切問道:「快說說吧,怎麼才能成為克勞德那樣的人?」
「來到這裡之前,我也是名航海家。」
「得了吧夥計,這裡的勞工都是苦命人,你恐怕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吧?」
鄭飛笑笑,湊近了些低聲說:「帆船靠離碼頭時應注意哪些問題?」
「我怎麼知道!」
「選擇碼頭的下風,帆船迎風與碼頭成45度角的方位減速靠近,然後用舵和帆調整帆船到頂風或飄帆時與碼頭接觸......還要我繼續說嗎?」
說真的,聖地亞哥聽不明白,但這一系列的專業詞彙,讓他瞪大了眼,驚訝道:「我的上帝,看來你沒有說謊,你是怎麼流落到這裡的?」
「一言難盡,老兄,加入我嗎?」鄭飛伸出手,語氣中充滿對成功的渴望。
想了想,聖地亞哥一口氣喝完一杯烈酒,重重握住他的手,決絕道:「干!」
夜幕降臨了,那些本分的勞工們已經帶著麵包牛奶回家了,酒吧里只剩下想找樂子的,還有今天停靠在碼頭的水手。
小小的酒吧被舞曲所縈繞,氣氛很曖昧,大家都知道,維茜要出來了,亞特蘭大碼頭最棒的舞娘。
果然,在一陣歡快的節奏下,維茜邁著妖嬈的步伐走出,扭動腰肢,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掃視著台下眼神迷離的男人們。
「嘿,寶貝們,希望你們今天帶夠了錢!」她豎起雪白的胳膊嬌笑招手,順帶著扯下外套丟了出去。
台下,男人們幾乎瘋狂地叫了起來,去爭搶還留有她體香的衣服,怒罵著甚至是大打出手。
鄭飛和聖地亞哥皮特坐在角落,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她確實是個尤物,無論是臉龐還是身材,就連聲音都是那麼的誘人,可以說在這酒吧里沒有一個男人不想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