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她扶著門框笑,禮貌地點了下頭,因為眼前是個身穿航海服的英俊男人。
「你好,我能進去嗎?」鄭飛很有修養,因為從沒覺得她是那種低賤的女人。
她如水般的雙眸輕輕眨了下,側身讓開,待他進來後,款款走到廚房拿了瓶紅酒。
在客廳中的軟皮沙發上,鄭飛坐下,抬眼瀏覽周圍的壁畫擺設,這些東西在幾百年後,每件都能拍出上千萬的天價。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接過高腳杯。
「特蕾莎,你呢?」
「飛。」在任何語言裡,飛都是一個飄逸的詞彙。
「哇哦,好酷!」她笑出聲來,抿了口紅酒。
「謝謝......對了,剛剛克勞德一直纏著你,他想做什麼?」
「唔,你知道的,我是貴族的後裔。」
「然後呢?」
「他想利用我的貴族身份,去做法理宣稱,做那些罪惡的勾當!」
法理宣稱,聽到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詞,鄭飛微微怔了下,回憶起當年在大學時有看過這方面的書籍。
中世紀的歐洲,許多野心膨脹的統治者航海家,熱衷於殖民擴張,而殖民擴張是需要理由的,否則便會遭到人民的反抗。
法理宣稱,便是宣稱某塊土地為己所有,藉口往往有兩種——第一,祖上曾是貴族,這塊地在很多年以前是自己的家族財產;第二,也是永恆的好藉口,以上帝之名前來宣揚教義!
所以說,法理宣稱實質上就是,為掠奪創造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回憶起這些,鄭飛挑了挑眉毛,注視著她絕美的眼睛,問:「你一定不會同意的是吧?」
「當然不會,我可不想跟著他們那群人漂洋過海!」說完,她撲哧一笑,放下酒杯靜靜和他對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用腳在小腿肚上摩挲,風情十足。
「你來我這裡,是想做什麼?」她接著問,笑起來的樣子更美。
鄭飛能感覺到全身在充血,尤其是頭部熱得發燙,猛地一口喝完紅酒,撲到她身前來了個公主抱。
她驚叫了一聲,侷促掙開他,慍怒道:「你幹什麼?!」
「你......幹什麼?」鄭飛反問,疑惑地打量著她,很詫異她的反應。
「先生,請你放尊重點,不然我會採取措施的!」
「這種事放尊重還怎麼做?」
「哪種事?」
「十枚銀幣一晚,好多人都清楚你的價碼。」
「天吶!」她愁苦地捏了捏眉心,丟掉淑女氣質罵道:「真不知道是哪個小崽子傳的謠言,要是被我抓住,我一定要弄死他!」
謠言?鄭飛犯起了嘀咕,直勾勾地盯著她曼妙凹凸的身軀,咽了口唾沫,在這一瞬間甚至想霸王硬上弓。
「那經常有男人來你這裡是怎麼回事?」他又問,仍然不甘心。
「那些人是來和我聊天交朋友的,畢竟我還是個貴族。」注意到他的尷尬,她遲疑片刻,終於又露出了笑容,上前給他一個擁抱,囈語:「英俊的航海家,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克勞德那樣的富人,祝你好運!」
鄭飛摟住她,手掌搭在她的腰肢上,輕聲說:「不,我會遠遠超過他!」
「哈~」
兩人深情擁抱,足有半分鐘才鬆開,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分不清是羞的還是熱的。
她帶著鄭飛來到樓上,來到臥室的窗前,這是一面看得見風景的窗,站在窗前眺望,房屋、道路、行人甚至是遠處的海平面都依稀可見。
她挽著鄭飛的胳膊,這個動作在中世紀的義大利並不代表曖昧,是普通的禮節。
「你知道,我有多想走出這裡嗎?」她緩緩嘆了口氣,黛眉間流露出一絲憂傷。
她的神情,讓人想起了被囚禁於高塔的公主。
「那為什麼不出去呢?」
「出去?離開這裡走進另一幢房子?我渴望的是自由,真正的自由,你懂我的意思嗎?」
鄭飛怎麼會不懂,之所以夢想成為一名航海家,正是因為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於是,他從背後輕輕抱住她,貼到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