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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代的洪流面前,總有些人會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是努力適應迎頭趕上還是自我放逐慘遭拋棄,在多次嘗試妥協的背後,小武大抵屬於後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聽說好友小勇要結婚了,雖然沒告訴他,但他還是準備去行禮,遵守當年的承諾:「我跟他說過,等有一天他結婚了,送他六斤錢。」
小武和小勇一起闖蕩過,一起做小|偷,兄弟情誼深厚。後來小勇走|私香菸發家,成了遠近聞名的企業家,怕人知道自己曾經是個小|偷,連結婚都沒通知小武。
但小武還是去了,帶著他的禮金——他在街上偷了一把錢換成了新票子,還在秤上稱了稱。
但當年共同闖蕩的小勇,為了和過去劃清界限,已經避他如魔|鬼。
「這錢不乾淨,我不要。」
「你拿回去吧,」
小武和小勇都是小|偷,但小勇走|私香菸發家,完成原始資本積累,成了遠近聞名的企業家,成為了受尊敬的體面人,是從邊緣走向主流的成功代表,被樹為楷模。
小武還是個小偷,是社會的邊緣人。
兩人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對他而言,小武的禮金是不乾淨的,會讓自己和其他知情人聯想起往日的不光彩。身為縣城新貴的他,果斷的與以小武為代表的往昔一刀兩斷,從此河水井水互不相犯。
小武無法適應時代的變化,跟不上潮流的步伐,註定是要被淘汰的,對於小勇的這種做法自然很難理解。
面對小勇的遲疑,甚至說這錢不乾淨,他感到了友誼的消失。
「瞧你這樣子,你特|麼真的變了!」
小武甩身走了,隨手還順走一個音樂打火機。
「好!過!」
賈璋柯喊了一聲,拍了兩下巴掌。然後關了身邊的錄音機。
拍攝這一段時,一旁還放著歌曲做背景音樂,但若是仔細聽,就發現根本聽不清唱的是什麼,就好像好多人一起在唱。這是賈璋柯提前錄的街邊音樂,就是人走在街上,街邊店鋪里傳來的歌聲。
賈璋柯拍攝這部電影,沒想著用學院派錄音系的傳統方法,而是反其道而行將大量的現場雜音混錄在影片的背景聲中,以期增加影片的真實感。
賈璋柯的拍攝手法,在蘇浩看來簡直是大逆不道的。跟學校里教的完全不一樣,凡是老師在課堂上告誡的禁|忌他都要去試一試,好像故意似的。
他從來不先做好分鏡頭,餘力威問他第二天的運鏡方式,說都在他的腦子裡,但到了現場還要一改再改,不斷有新的靈感湧出來。好在餘力威也不是吃素的,完全接下了他這些不斷的靈感。
演員要好一些,賈璋柯對蘇浩他們的要求著實不高。只是讓主演看了看當天的劇本,其他次要演員只給他們說一下情節的大概走向和表演基本要求。
然後,就是這些沒有一點表演經驗的演員,在現場盡情的「耍」電影。
賈璋柯把故事背景放在自己的老家絕對是個明智的決定,汾|陽人管拍電影叫「耍」電影,意思大概是把拍電影看作了一種好玩遊戲。
老鄉們很樂意幫助劇組「耍」電影,蘇浩明顯能感覺到當地人的無比熱情,賈璋柯也得到了以前哥們兒的不少助力。
影片已經開始拍攝了,但好幾個重要的角色一直還沒落實,顧掙找到賈璋柯問怎麼辦,賈璋柯說儘管放心。晚上賈璋柯兩個童年最要好的難兄難弟來找他「耍」,他介紹到:這就是他片子裡的男二號和男三號。
就這樣,省監獄的看守郝|鴻建成了《小武》裡的暴發戶靳小勇,建設銀行職員安|群雁成了藥鋪老闆。
賈璋柯說這是他早有的設計,他的角色本來就是一些日常生活里的普通人。郝|鴻建的警察職業是當地人嚮往的「權力」象證,他身上有一種與暴發戶暗合的躊躇滿志的自得。安|群雁在當地已是殷實的中產階級,讓他演藥鋪老闆更勝也再合適不過了。
拍攝進行了三天,非常順利。整部片子只有幾場夜間戲,所以基本白天的拍攝計劃完成後,晚上各人員就自由活動。
汾陽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