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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璋柯再次對王紅偉和顧掙說,咱們拍電影吧,而且一定要拍自己想拍的那種電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他說,你看看現在的中|國電影,得了那麼多獎,實際上這麼差,壓根就是個幻覺!
而事實也是若此,第五代電影導演們的一套拍片模式,成功模式也開始在誤導中|國電影。就連擅長拍城市題材影片的黃.建新居然也在拍攝一部第五代得獎模式的電影五魁,接著是何.平的炮打雙燈、李.少紅的紅粉。
望著電影中的張式攝影、陳式異國情調,以及同樣的對現實的無動於衷,同樣的對問題的熟視無睹,他們開始失望了,開始不滿了!
賈璋柯他們仿佛一下有了責任感,他們覺得:不能讓這幫人搞了,咱得弄點實在的東西,得發言,得拍東西了。
於是三個人決定要拍點東西。
製作電影是一件需要集體力量去完成的事情,他們只有三個人,很自然地想到要有一個組織,能夠長期作為一個號召,吸引更多的朋友參加,儘量長久地做與電影有關的一些事情,哪怕是作為一個在一起談論電影的組織也好。
於是「北電青年實驗電影小組」就此成立。有了名號,下來就是尋找拍電影的機會了。
但是你沒有機會,這時可不是後世誰都可以當導演。
這時在電影學院大家認為導演只能是導演系的同學才能夠擔任的職務,其它系的同學只能是他們的助手。
這在一入學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也就是說導演系同學在入學時直至以後都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特別是在第五代的導演們獲得成功之後,電影學院導演系的教育被成功地證明以後,導演系就有了急切培養大師的渴望,不管對象是不是剛離開家的十七、八歲的孩子。
當時有一個導演系同學聽說他們要拍片,對賈璋柯說:拍一個也好,拍過之後就會知道拍電影不是這麼容易。
他不例外地依舊是居高臨下的口氣,賈璋柯可能有一點生氣,這也許是他成功以後在《南方|周末》提出「業餘電影」概念的原因。
據說導演系老師對這種觀點很不滿,但賈璋柯就這麼說了,在向大多數人表示——我們有拍電影的權利。
小組起初只有他們三個人,但對電影還是很狂熱,一起看電影,然後就是對電影的好壞進行激烈的爭論。三個人互相鼓勵,看了大量的書、大量的錄像帶。
1994年,「北電青年電影小組」開始第一次拍攝,為山東一個廣告公司拍一些京城街頭的廣告的資料。
三個人分好工,賈璋柯當導演,王紅偉當製片,顧掙當副導演。去學院器材科租攝像機時,才想起還沒有攝影師,顧掙去宿舍里找了半天,正好攝影系90班的女同學朱.炯沒事,願意幫忙,便一起去拍了。
1994年5月26日,為客戶幹完活後,「北電青年電影小組」終於開始了實際的拍攝行為。
天安門廣場上,他們拍國旗班的士兵和一個修理草坪的園丁,拍合影留念的遊人,也拍集體活動的少年。拍攝時間歷時一天。
最後,他們將這部影片取名為《有一天,在京城》。影片完成之後,他們迫不急待地拿給別人看。
但沒有想到,同學們看過紀錄片以後都非常冷漠,幾乎連批評的意見都沒有。
「北電青年電影小組」開始懷疑這種實踐的意義,在一群學習電影、熱愛電影,「懂」電影的學生中得不到任何反響(哪怕是批評的反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賈璋柯堅定地認為自己的影片是有意義的,於是拿著那部十五分鐘的短片,找了一台錄象機放給各個宿舍的人看,可沒有人對紀錄片感興趣,更沒人對他的粗糙的美學感興趣。
大家認為拍紀錄片是最簡單的事情,到電影學院來就應該學一點複雜的技巧。
拍完《有一天,在京城》之後,「北電青年電影小組」三個都有點茫然,大家像受了打擊,活動中斷了好長時間。
轉眼到了1994年年底,1995年是電影誕生一百周年,賈璋柯為了這個紀念日,決定再拍一部片子吧,不是紀錄片,這次是有劇情的。
41、北電青年電影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