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修行法」,他若真正掌握虎衣明王的力量,懾服豢養一頭猛虎,其實並非難事!
那這個雕像,
會是當地百姓為了紀念狗剩而立的嗎?
蘇午仰視著高大的塑像,心念翻騰不熄。
「這座泥塑,中間修補了十多次,重新上金漆得有五六回哩。」捉虎郎廟的守廟老人和蘇午一同凝望著塑像,感慨似地說道。
低下頭,
蘇午看到神像前供奉的一道道法器,
更前面立著一座圓形的香爐。
爐中線香燃燒,香氣裊裊。
——他未看到灶班子開廟必須要有的「石造火盆」,說明這座廟確實是個正常的泥胎廟,而非「詭泥胎廟」。
「老人家怎麼知道這座泥胎中間修補了多少次的
?」蘇午一邊向老者詢問著,一邊從香爐旁拿起一炷香,在燭火頭上點燃了,插入香爐中。
他看著那徐徐燃燒的線香,
耳畔響起老人的聲音「我們家祖祖輩輩都守這座廟啊,當然對這個清楚!
我記事的時候,這廟是我爺爺在守。
我爺爺過世了,
爹老了的時候,他便來守廟。
等他不再啦,
我從外面打工回來,也老了,就由我來守廟。」
「從這座寺廟建成以後,你家就一直在守這座廟?」蘇午豁然轉頭注視著老者。
老人坦然點頭道「對啊。」
「那你家守了這座廟這麼多年,
難道就未留下甚麼文字記載、記錄一類的東西嗎?」
「嗨!
以前識字的人哪有這麼多?
莫說留下文字記載了,以前就是能寫自己名字的也沒幾個。
今年來我倒是開始記載這廟裡東西的損壞、修補記錄了,但你應該不是想看這個吧?」老人搖搖手,笑著說道。
蘇午一時默然。
老人觀察著他的神色,這時候從懷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來遞給蘇午,蘇午擺了擺手,道「我很少抽。」
他現在已經基本沒抽過煙了。
老人把煙點上,
吧嗒吧嗒地抽了半截,
煙氣遮掩住了他的臉,
令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虛無縹緲。
他一邊噴雲吐霧,一邊道「說起寫名字,我倒記得我爺爺跟我說過一件事——我們家這個李,和湯城本地的「湯州李」,以及後來逃難過來的「大棗李」都不是一股的。
我們家這個「李」,是「捉虎李」。
那位捉虎的仙人請了我的先人幫忙,送了他的姓氏給我的先人哩!」
李!
蘇午閉上眼睛。
想到師父遞給自己一根樹枝,讓自己把「李午」、「李岳山」兩個名字一筆一划地寫給他看。
……
「這白蘿蔔,脆甜,燉個羊肉燉個湯,好喝得很!」
「夠啦,已經夠多了,吃不完的,李爺爺。」
「再拿點,再拿點!」
硬是拿大白蘿蔔把塑膠袋塞得滿滿當當以後,李老頭才揮手與蘇午一行人告別,他倚著廟門,看著蘇午一行人上了越野車,黑色的車子駛入來時的路,漸漸消失在深林中。
老人又掏出一根煙來,
夾在手指間,並沒有點燃,
他眼神中有些困惑。
困惑於自身為什麼會毫無來由地,對那個陌生的男青年民俗學者那麼親切?
難道是因為我們兩家祖上沾著親?
李老頭被自己腦海里突然浮現的想法逗笑了,
他點燃香菸,吧嗒吧嗒地抽著,轉去廟宇後院看看飯煮熟了沒有,準備吃晚飯了。
486、捉虎郎廟(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