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驚恐席捲了二人的心神,二人此時才明白,自己做的決定究竟多麼錯誤!可惜,他們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鬼手分散開的蟒蛇鑽進他們的眼耳口鼻之中,詭韻流轉入他們五臟六腑,那些漆黑的、粘稠的詭韻不僅逼迫出了他們各自體內容納的厲詭,更在瞬間長出猙獰骨刺——由內而外將他們五臟六腑統統戳爛,血肉扎穿,皮膚上穿出一根根骨刺,當場變成了兩個血淋淋的破布口袋!他們體內的厲詭飄忽而出,未及展露殺人規律,已經被兩碗收魂米吸引,投入米中,被蘇午飛快抓出多餘的米粒,蒸熟成了兩碗『米飯』。
一切俱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兩大巡察未有窺見蘇午手段的端倪,他們素來倚重的幾個下屬,此時盡變成了破碎的屍體,倒在機艙內。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你我已絕無退路!」肖志仁滿面厲色,拍了拍眼神驚疑不定的白何龍肩膀,走上前去,他的雙臂被一圈圈神秘文字纏繞住,那些神秘文字化作一個個圓環,圓環連接,形成了鎖鏈纏繞在他雙臂上。
他陰森森地盯著蘇午:「你就算有辦法化解詭獄對厲詭、對活人的關押刑期,但也絕對理解不了,詭獄的力量究竟有多恐怖!bidige.我們這些巡察,手中最強的力量,從不是各自容納的厲詭——而是詭獄巡察這個身份帶來的力量!」嘩啦啦!一個個神秘文字從肖志仁身上飄散出來,化為相互連接的鐵環鎖鏈,圍攏此間,此間閃爍的火光,機艙裂縫外透進來的陽光俱消失不見,幽暗填充進此間。
倏忽之間,這裡就變成了一處有漆黑柵欄阻隔、包圍的漆黑監獄。
這是真實的監獄!詭獄的一部分,被作為巡察的肖志仁帶到了這裡!也或者是,隨著那些鎖鏈環繞包圍機艙,蘇午就被帶進了真實的詭獄裡,自身已經不在機艙中!「此人草管人命,殘虐兇狠,應該受刑關押。
以我自身容納的厲詭為獄卒,關押此人!」肖志仁低低出聲。
隨著他話音落地,其身後幽深的黑鐵柵欄監獄裡,一條條詭獄鎖鏈猶如蟒蛇般徐徐遊動而出,圍繞著他,將他體內所容納的厲詭-墓詭拖了出來。
墓詭的真形,乃是一塊墓碑。
這塊墓碑久經歲月洗禮,其上凋刻的諸多銘文已變得刻痕淺淺,極難辨析。
每當人將目力集聚於那些淺淺刻痕時,便能從中看到自己一些親屬的名字羅列其上。
詭獄的鎖鏈將這塊墓碑完全纏繞了起來,墓碑後墳起一堆灰黑色的土壤,形成土丘。
土丘下隱約震顫著,土丘上板結成塊的泥土微微蠕動著,在片刻之後,一個『人』從里往外刨開土丘,從中爬了出來!此人長著一張馬臉,面孔泛白,眉宇間有化不開的陰沉之色——竟是肖志仁先前已經死去的侄子,此時又被『復活』了出來!看到這個已經死透了的人,又突然出現。
蘇午眼睛眯了眯,旋即釋然。
死人不可能復甦,當前這個『人』,只是藉助了肖錦東的形象出現而已。
他其實與肖錦東並沒有太大關係。
詭獄纏繞在這個從墳墓里爬出的厲詭身上的鎖鏈,逐漸裂解,變作一個個神秘文字,依附於這隻厲詭身上。
厲詭身上本該縈繞的濃烈詭韻,此下竟是絲毫痕跡未顯。
反而有強烈的詭獄氣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哪怕它還未接近蘇午,便讓蘇午察覺到它攜裹的那般詭獄氣息,對於自己的鬼手有極強的壓制力。
——詭獄的力量,被這隻厲詭所承載了。
這正是肖志仁所說的,令他所容納的厲詭變為『獄卒』的真正意義。
當下這方四周皆有黑鐵柵欄被幽暗霧氣遮蓋的詭獄空間裡,充斥著對厲詭的某種壓制力,而肖志仁的獄卒,正勾動了這種壓制力,將之調集起來,使得此方詭獄完全地針對蘇午,壓制著蘇午鬼手的力量。
旁邊的白何龍,見到肖志仁都做到如此地步,竟捨得把自身容納的厲詭暫時變為獄卒,他亦不再猶豫,剎那間如肖志仁那般,周身飄散出一個個神秘文字,溝通了詭獄某部分的力量,凝聚在他所容納的厲詭-『倒吊屍』身上。
嘩啦啦……一根根沾附著血管紋絡的鎖鏈從冥暗的天頂垂落下,鎖鏈的末端皆吊著一個剝皮人。
此地詭獄之內,一個個剝皮人被鎖鏈倒吊著,在陰冷之風吹襲下,倒吊人微微晃動,身上的鮮血滴落地面,化為血管脈絡,向著漆黑的大地、漆黑的柵欄攀援沾附。
不過須臾時間,血管叢已經交織在這個詭獄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兩大巡察以自身所容納的厲詭,撬動而來的詭獄力量,對蘇午所容納的鬼手形成了極大的壓制,讓他近乎動彈不得!鬼手的一部分力量被白龍河以自身厲詭演化的『獄卒』給解離、扭曲了,另一部分力量則被墓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