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黃氣與黑氣在太極圖上薰染,
黃氣落於陰魚圖桉上,化為龍形,龍形盤繞,聚集成一個圓點,點出了陰魚的眼睛。
黑氣落在陽魚圖桉上,化為虎形,虎形踞坐,亦聚成一個圓點,點出了陽魚的眼睛!
此下,
蘇午終於確定,
自己有了請召『萬法宗壇』的資格!
然而,他還未揣摩出個中真意的時候,法壇上一道道祖師神真畫軸,忽然都齊齊抖動起來,二百八十多道畫軸齊齊抖動發出的聲響,在寂靜大殿內分外響亮,
沙沙聲響個不停,
卻讓人毛骨悚然!
蘇午內觀自身,
看到心脈輪與天關脈輪之間,那道新立起的法壇符籙周圍四方簇擁的『萬法宗壇』四字,漸漸變成了血色,血色鮮艷欲滴!
這必然不是什麼好兆頭!
而站在法壇下的護壇大法師對此一無所知,
其見二百八十餘道祖師畫軸都震動起來,一臉駭然地同蘇午說道:「道友一人,竟然能請動這麼多的祖師嗎?!
我在古代典籍里,都沒見過這樣的描述!」
蘇午搖了搖頭,沒有與身邊的這位護壇大法師解釋什麼。
他凝視著那一道道天師府列代祖師畫卷,意能量傾蓋全場,用自己的肉眼與『心眼』一同分辨著此間變化的根源,企圖循出蛛絲馬跡。
然而,
蘇午什麼異常都未察覺出來。
眼前的景象、自身內觀到的『法壇符旨』景象都是那般詭異離奇,可等他細細去觀察的時候,卻又找不出絲毫離奇的地方。
他插在香爐里的那一炷香以極快地速度燃盡了。
二百八十道畫軸也就都停止了抖動。
自身心脈輪與天關脈輪之間,『法壇符旨』上的萬法宗壇四個符籙字跡變作半邊血紅、半邊暗金的色澤,給蘇午一種被詭異侵染的感覺。
他由此確定,
『萬法宗壇』生出了一些詭變,
只是這些詭變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隱匿起來的,
不為人查見。
自己今時不知為何,碰巧觸發了『萬法宗壇』詭變的一面。
——或許是先前那十餘道應自己的心意請求,願意列於自己法壇中的祖師畫像的緣故,那十餘道祖師神真圖響應了自己的心意,
導致了隱匿於水面下的詭變,
在此剎浮出了水面。
「道友,既然所有祖師畫像都一齊抖動了起來,你以後架設法壇,也可以把所有祖師招來,助你一臂之力了!」護壇大法師又向蘇午開口說話,眼神里難掩艷羨之色。
蘇午對此未置可否。
剛開始出現抖動的那十餘道祖師神真畫像,才是真正能為他所助力的。
當時,他內觀下的『萬法宗壇符旨』還在正常狀態,
之後所有祖師畫像都跟著抖動起來後,
法壇符旨就變得不正常了。
他以後縱然利用萬法宗壇開壇,也只會請招那十餘道祖師神真,不可能把所有祖師都一併請過來——這麼做對法壇能否有助力尚不清楚,
但會招來災禍卻是可以預見的。
「天師府每年要舉行多少場法會?
一年要經過萬法宗壇加持開光,授予平常人的符籙有多少?」蘇午忽然向護壇大法師問了一個看似沒頭沒腦的問題。
護壇大法師聞言微愣,想了一會兒後,才道:「一年間有祖師誕辰大法會、重陽大法會、羅天大法會等等……
這麼算下來,授予尋常人的符籙至少得有一萬道以上了。」
「我知道了。」
蘇午未再多言,轉而道:「請將先前願為我請召的那十餘位祖師、神靈的根底符籙交集於我吧。」
唯有得了根底符籙,才能真正請召神靈臨壇。
根底符籙,可以說是一位神靈、祖師的唯一身份牌。
「其餘祖師符籙根底,也都能交給道友。
道友不一併請走嗎?」護壇大法師問道。
「暫時不用。」蘇午搖了搖頭,又笑道,「有需要再與天師府聯繫。」
……
黑色越野車在公路上疾馳。
蘇午坐在汽車後座,看著窗外飛掠過去的山景,忽然開口道:「向上面的平台告知一下——嗣漢天師府的萬法宗壇有點問題。
請他們配合暫停天師府的一切法事活動,
暫時關閉天師府,要求『大真人』及所有與『萬法宗壇』有密切接觸的道士配合調查。」
雲霓裳雙手握著方向盤,聞言神色微有些遲疑:「是已經有證據證明嗣漢天師府內可能存在詭異了嗎?如果有,我一併提交到平台上,平台更容易採納我們調查局的建議。
——之前有一段時間,各地風聲鶴唳,封鎖了很多區域,轉運了許多當地百姓。
大家對這種事情都頗有微詞……」
「沒有證據。
只是我隱約感覺那個地方可能有事要發生。
一旦沒有及時地控制、收束,這次的事情——或許和『明州事件』的危害程度相當,甚至更勝一籌。」蘇午閉上了眼睛。
雲霓裳聽他提及『明州事件』,頓時凝重了下來。
她立刻點頭道:「我會儘快向平台告知此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儘快將近一年來得到過天師府『萬法宗壇』開光的護身符的遊客、香客都排查出來,對他們進行密切看顧,隨時記錄異常。
將天師府與外界隔絕,
嚴禁有人前往天師府拜祭。」蘇午道。
「是。」雲霓裳鄭重點頭。
……
龍虎山市郊。
萍田村。<
525、萬法宗壇符旨(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