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田悠一站在包間外,聽著包間裡宮崎健太郎和川田篤人、坂本良野兩人談笑風生。
他的臉色是陰沉的。
在身手去拉門的那一剎那,太田悠一停住了腳步和手中的動作。
很顯然,自己對宮崎健太郎的了解是膚淺的。
宮崎健太郎,這個他一開始並不放在眼裡的傢伙,實則是頗有背景的。
太田悠一有些猶豫。
宮崎健太郎說他曾經受到池內司令官閣下的盛讚,這種事無從證實,不過,宮崎這個傢伙應該不敢撒這種謊。
最重要的是,宮崎健太郎和川田篤人確實是關係不錯,這令太田悠一忌憚三分。
在日本國內,平民和貴族之間壁壘森嚴,得罪一名大家族的貴族少爺,對於一名平民出身的軍官來說,依然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只有貴族出身的軍官,才能夠面對川田篤人這樣的大家族嫡系子弟有些底氣。
當然,如同太田悠一這樣的平民軍官倒是也有成為貴族的可能:
以日本陸軍為例,軍人若是想成為男爵,有一個條件是需要指揮過中型戰役。
什麼叫中型戰役?
就是至少萬人以上參與的戰役,這基本上只有師團長能夠達到這一標準。
並且這還只是其中一個條件。
太田悠一左思右想,他覺得基本上是要否決自己通過立功成為一名尊貴的男爵的可能性的。
於是,太田悠一轉身走到櫃檯,要了一瓶上好的清酒。
……
「宮崎君,剛才,是我失禮了。」復又返回的太田悠一鞠躬行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程千帆和川田篤人對視一眼,然後他起身,面帶笑容,雙手接過了清酒,「原來太田君也是好酒之人啊,好極了,我們共飲。」
說著,他直接打開酒瓶,依次給川田篤人和坂本良野滿上,又給太田悠一和自己的酒杯里斟滿,將太田悠一的酒杯遞給他,他自己也高高舉起杯中酒。
「為了我們的友誼,為添皇陛下,諸君,請滿飲此杯!」程千帆高聲說道。
說完,程千帆自己先一飲而盡。
川田篤人看了太田悠一一眼,倨傲的點點頭。
太田悠一大喜,接過酒杯,一仰脖子。
坂本良野和川田篤人這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就在這個時候,有侍應生推門進來。
「幾位貴賓,這是太田少佐特別要的福島魚生。」身穿和服的女侍應們魚貫而入,放下餐盤和芥末、醬油等物品,恭恭敬敬的說道。
太田悠一愕然,就要說話,旁邊的宮崎健太郎就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他。
他立刻明白了。
「來嘗嘗這道魚生。」程千帆微微一笑,說道,「山崎一番師傅製作的魚生,味道美極了,每一次品嘗都令我回想起家鄉的味道。」
「我之前已經點過這道菜了,告訴他們稍晚些再上,沒想到太田君也知道此地魚生美味,特別去要了這道菜。」
說著,程千帆看著太田悠一,「太田君,有心了。」
太田悠一看著宮崎健太郎,哪裡還不明白這是宮崎健太郎在為他暗下里準備的,想到剛才宮崎生氣離開的情況下卻依然不計前嫌的默默為他做了這些,他這次是真的被感動到了。
小野說宮崎對待友人極為真誠,果然如是!
不待太田悠一說話,程千帆又衝著女侍應生說道,「我們這邊應該是點了兩道魚生,另外一道菜撤掉吧。」
「哈依。」女侍應生彎腰鞠躬說道,然後便哎呀一聲,看了程千帆一眼,羞紅臉跑開了。
眾人都是哈哈大笑,卻是剛才宮崎這個傢伙在女侍應生彎腰鞠躬的時候,來了一招猴子撫桃。
……
程千帆也是哈哈大笑,然後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四名藝伎拉開門進來了。
「諸君,且樂,且樂。」宮崎健太郎朗聲說道,說著,他一把摟住一名藝伎,吧嗒就親在了藝伎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