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黨中央同滬上以及杭城兩地的地方紅黨突然電訊往來密切,這令黨務調查處上海特區以及杭州站方面都是如臨大敵。
最怕的就是『敵方』這種毫無徵兆的動作。
吳山嶽作為黨務調查處上海特區行動股股長,更是『枕戈以待』。
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是紅黨發動攻勢的前兆:
可能是武力上的攻勢。
也可能是輿論上的攻勢。
考慮到滬上紅黨應該還暫未從去年冬天開始的大搜捕中恢復元氣,吳山嶽推測滬上紅党進行武裝行動的可能性不高。
包括吳山嶽在內的黨務調查處上海特區高層曾經專門開會研究過目前的滬上紅黨:
上海是清黨剿紅的重中之重,一直處在高壓態勢下,可謂是反覆的圍剿、搜捕。
特別是經過了民國二十年的那次大搜捕,以及去年冬天的大搜捕,連續兩次給滬上紅黨以致命打擊,滬上紅黨幾乎全軍覆滅。
黨務調查處上海特區推測,目前上海的紅黨總人數絕對不超過四十人!(ps1)
所以,紅黨即使是有動作,武力行動的可能性極低。
最大之可能,就是紅黨鼓吹抗日,以抵抗日人侵略為名義,蠱惑愚蠢民眾,進而達到其以愛國抗日宣傳、藉機吸納紅色力量之陰謀詭計。
最大的可能就是遊行示威、罷工、罷課、罷市等行為。
這也是紅黨最擅長的。
……
「康年,山雨欲來啊。」吳山嶽沉吟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絕對不能讓紅黨搞出影響惡劣的遊行和罷工行動。」
「你的任務是安排手下監視滬上各大院校,尤其是國立同濟大學、復旦公學、鐵道部交通大學還有光華大學這幾所高校。」
「學校里有我們的黨員學生,讓他們行動起來,呼籲同學們忠於領袖,心向黨國。」吳山嶽沉聲說,「學生是最不安分的,要格外重視。」
「明白。」吳山嶽點點頭,殺氣騰騰,「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吳山嶽點點頭。
汪康年微笑著,假裝自己已經忘記最近前後搞砸了兩件事、被吳山嶽暴怒之下的訓斥。
隨後,他向吳山嶽匯報了自己在報端尋人廣告上的發現。
「你懷疑這個霍苗是紅黨特科的陳州亦或是魚腸?」
「是的,屬下懷疑此人是這兩個落網之魚中的一個。」
吳山嶽在思忖。
「不是陳州。」吳山嶽搖搖頭,「此前你推測營救了『汪部長』等一行人的應該是紅黨特科之陳州,那麼,陳州應該是已經同紅黨的組織取得了聯繫,並且順利回歸。」
「股長明鑑。」汪康年敬佩不已,「是屬下考慮不周全,如此看來,這個霍苗最大之可能就是紅黨特科之魚腸!」
他在來龍華警備司令部的路上,冷靜下來思忖,也想到到了此前『陳州營救汪部長』之事,得出了同吳山嶽一般的推斷。
但是,他依然按照原來的猜測來匯報工作。
你什麼都懂,你什麼都看明白了,上峰說什麼?
這同汪康年很不喜歡那個『慣會賣弄小聰明』的手下小歐是一個道理。
「你能從報端之字裡行間發現重要情報信息,已經做得很出色了。」吳山嶽心情不錯,微笑說道。
他停頓了一下,抬起右手,說話的時候手勢很有力度,「這個『魚腸』已經離開上海的可能性不大,我會請警備司令部派員加強火車站、碼頭的巡查。
不過,你不要報太大之希望,此人能夠躲藏這麼久,端地是狡猾,最重要的是,我們沒有掌握此人的面貌,除非此人自己露出行藏,不然很難抓。」
「屬下明白。」汪康年表情認真,說道,「為黨國剷除匪患、毒瘤,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容易事,要耐得住寂寞,要仔細,一遍又一遍的搜濾,終會有所獲。」
「說得好!」吳山嶽鼓掌喝彩,拍了拍汪康年的肩膀,「康年,你很好,黨國就需要你這樣的能沉下心做事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