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小琴的薪水情況,凱業洋行的普通職員並不清楚。」山下仁八說道,「不過,屬下推測,這個匡小琴既然是被安排在洋行吃薪水的關係戶,她的薪水不會少。」
杉田三四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凱業洋行的那些職員知道匡小琴背後是誰的關係嗎?」杉田三四郎問道。
「具體應該不清楚。」山下仁八搖搖頭,「雖然那些人會有一些議論,不過,我們的人並沒有聽他們提起過程千帆。」
「這個匡小琴的秉性如何?」杉田三四郎問道。
倘若匡小琴是一個秉性張揚之人,那麼,這個女人能夠將自己的靠山和關係隱藏的這麼好,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不知道。」山下仁八說道,「他們都沒有見過匡小琴,與這個女人並沒有接觸過,更不要說知道匡小琴的秉性了。」
「這麼看來,這個匡小琴比我們所想像的還要神秘啊。」杉田三四郎沉吟說道。
「盯著匡小琴。」他對山下仁八說道,「看看這個女人有無什麼異常。」
「哈依。」
「另外,想辦法拍到這個女人的照片。」杉田三四郎說道。
「哈依。」山下仁八說道,「我們可以偽裝成記者、遊客,在匡小琴不知情的情況下讓這個女人進入到鏡頭裡。」
「具體怎麼做我不理會。」杉田三四郎說道,「我要的是結果。」
他表情嚴肅說道,「另外,切記不可驚動了匡小琴。」
他現在對於這個神秘的女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哈依。」
老黃與劉法醫分別,離開了西愛咸斯路,卻是並未立刻回薛華利路的中央巡捕房。
約莫三刻鐘後,老黃出現在了
老丘住在哈德路的雨荷里。
雨荷里名字很好聽,實際上這裡卻破破爛爛。
弄堂里可以說是又舊又窄,一如很多擁擠的弄堂一般,雨荷里弄堂兩側的屋檐也是隔一段就橫著一截竹竿。
竹竿上很是懸掛了各式各樣的東西。
女人的內褲。
男人的褲衩子。
嬰兒的尿布。
破洞不堪的襪子。
打了補丁的衣服、褲子。
零星也可以看到洗刷的鞋子。
最關鍵的是,這些懸掛晾曬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沒擰乾的,此時正濕漉漉地往下滴水。
老黃抬頭看的時候,有一個褲衩子的滴水落進了嘴巴里,老黃呸了一聲,連忙低頭走路。
他就這麼一路走,頭上一路滴水。
等來到房子門口的時候,老黃的頭髮已經被滴水弄得全濕了。
「小球,小球。」老黃拍門喊道。
門開了,露出一個年輕人的臉,年輕人打著哈欠,「黃叔,哪陣風把你吹來了,阿是有什麼關照?」
老黃還未說話,就聽得門口有人來了,是一個小老太太,手中拿著棒槌敲打一面臉盆,發出咚咚咚的噪音。
卻是老太太來催房租的。
「你這樣是要不來錢的。」老黃瞥了小老太太一眼,「你應該進去把他的行李都扔出來,再不行的話,就養條狗咬他。」
「小球會打人的。」小老太太訕訕說道,「養不起狗。」
說著,小老太太就要繼續敲盆。
「他欠你多少房租?」老黃問道。
「二十五塊錢。」小老太太趕緊說道。
「五塊錢,要不要。」老黃掏出五塊錢,拿在手裡問道。
小老太太明顯有些猶豫,她下意識看向小球。
小球捂著臉,摸了摸耳朵。
「不要那就五塊錢都沒了。」老黃說道。
「要,要,要。」小老太太一把奪過五塊錢,將棒槌和臉盆放下,飛一般的走開了,一點也像是六七十歲的小腳老太太。
「黃叔,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小球拉過一把椅子,用毛巾裝腔作勢的擦拭了一番,對老黃說道。
「哪有這麼巧的,我剛來找你,就上門來催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