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看著盧興戈。
盧興戈的嘴角上揚,等著聽他回答。
這是真的生氣了呢。
程千帆心中嘆口氣。
大哥盧興戈,為人豪邁,實乃是值得性命相托的好漢子。
明理。
懂史。
知大義。
下馬可安民。
上馬可殺敵。
嚴寒風霜不低頭。
槍林彈雨不皺眉。
這是一個令人發自內心敬佩,甘願為之赴死的豪傑。
在外人眼中,盧興戈是豪邁的,穩重的。
不過,只有程千帆知道,只有在面對最親近的親人的時候,在某種情況下,盧興戈卻是有小性子的。
這麼說吧,盧興戈是一個好大哥,對他和三弟懷明關愛備至。
只有在一種情況下,那就是大哥不高興,很生氣的情況下,這個素來穩重的大哥,可是有一個冷嘲熱諷的嘴巴的。
「肖組長,何以教我?」盧興戈微笑著,又問了一句。程千帆張了張口,聲音低啞地道:「程千帆歷來親近日夷,且觀其言行,多有可疑之處,未嘗沒有漢女干嫌疑,肖某曾向局座建議及早剷除此獠,只可惜,局座不允。」
「是啊。」盧興戈深深的看了『肖勉,一眼,「盧某也恨不得手刃此數典忘祖之輩。」
程千帆表情嚴肅,發出邀請,「將來若局座允許,肖某當邀盧兄一同制裁程千帆此獠。」
盧興戈張了張嘴吧,就那麼的看著『肖勉,,他忽而問道,「此前我上海站被日本憲兵包圍,也是肖組長援手解困,此大恩,我上海站上下銘記於心。」
「都是軍統袍澤此乃份內之事。」程千帆鬆了一口氣,微笑說道。
他猜測大哥應該是猜到,最起碼是有所懷疑了,不過,能不捅破這層窗戶紙總歸是好的。
「肖組長可是從郯兄弟那裡得知我返回上海的?」盧興戈問道。
「正是。」程千帆點頭,「郯火匯報說盧兄滯留多日未歸。」「敢問肖組長如何知道我被困於西自來火行街的?」盧興戈露出好奇之色,問道。
「我上海特情組自有查勘方略,就不方便向盧兄細說了。程千帆說道。
他自然不能提及馬姨婆的名字,否則這不等於是承認他就是程千帆了麼。
「是了,是了,肖組長有多秘密,理解,理解。」盧興戈點點頭。
程千帆禮貌性的笑了笑。
「肖組長的大名,盧某可謂是如雷貫耳。」盧興戈微微一笑,「今日一見,果然是器宇軒昂,英姿勃勃一赳赳好漢。」「盧兄過獎了。」程千帆微笑說道。
他看著盧興戈,心中也是有幾分疑惑,大哥所說這些話,看似沒有問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過于敏感,總感覺大哥在內涵什麼。
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
特工總部主任丁目屯的辦公室。
「李副主任你如何看這件事?」三本次郎看向李萃群。此次抓捕上海站盧興戈的行動實際上是李萃群一力主導的,他有很多疑問要問李萃群。
「根據胡四水所匯報的情況,此次抓捕盧興戈的行動並無明顯錯處。」李萃群思忖片刻,沉聲說道。
「通過平鹿昌,我方發現了盧興戈,進而逐步鎖定了盧興戈的蹤跡,最終經過填密的計劃與今日進行抓捕。」李萃群右手延禮,「此次抓捕行動是得到丁主任的首肯的。」
說著,他又衝著三本次郎身側的荒木播磨頷首,「為了充實我特工總部的行動力量,荒木隊長派遣加賀君參與指導抓捕行動。」
他皺
著眉頭,嘆了口氣,「這樣的抓捕力量,李某實在是未曾想到會失手。」
「不是失手。」面色陰沉的三本次郎說道,「是慘敗!」李萃群和丁目屯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是警覺之色一閃而過,三本次郎是什麼意思?
日本人這是要借題發揮?
意圖進一步加強對特工總部的干涉和控制?
三本次郎將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