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道和徒縣的兩個傢伙這是要殺光我們!」
「往哪走?就算死,也得咬下他們一塊肉來!」汶江道校尉大怒,抬手便將江源縣尉砍翻在地:「若有再言退著,格殺勿論!跟我殺過去!」
站在遠處的湔氏道校尉和徒縣縣尉,眯縫著眼睛,望著如同瘋了一樣的汶江道校尉。
徒縣縣尉笑道:「沒想到這傢伙還有些本事,若他識時務,也不會死這麼多人!」
湔氏道校尉看了一眼徒縣縣尉:「這一次我的兵馬是主力,咱們可說好了,到時候炎兵曹的東西,我占七成!」
「知道,你已經說了八遍了!」徒縣縣尉一笑:「將預備人手都派上去,趕緊結束這場戰鬥,再拖下去我們的傷亡會變得很大!」
湔氏道校尉笑呵呵的吩咐傳令兵增派援軍:「我們的人數占優,那個瘋狗逃不掉的!」
只用了一下午時間,汶江道和江源縣幾個看清炎濤目的的道縣人馬就被殲滅。郡兵大營中血流成河,將近八千兵馬就這麼死在剛剛的兄弟手裡。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鮮血,諾大的營地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直到夜色降臨,郡兵大營的砍殺聲才停止。
蒙韋趴在遠處的山坡上看了整整一下午,身下的土地被他的汗水浸濕。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慘絕人寰的現場,雖然還是沒看明白,為什麼郡兵之間產生了內訌。不過覺得蒙季最後的那句話絕沒有說錯,蒙韋想起了自己,這麼長時間,自己腳踩兩隻船,眼看著蒙家要完了,自己就真敢去和炎濤談條件?
夜風吹的蒙韋渾身冰涼,他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一名家僕推了推蒙韋:「管家,咱們還是回去吧?」
蒙韋打了個機靈:「回!快回去,將這件事告訴主人!」
從密道重新鑽回成都,回到蒙府的時候,蒙季已經醒了。躺在榻上不斷的哼哼,一家子圍著蒙季哭哭啼啼,倒把剛進門的蒙韋嚇了一條。
匆忙撲到蒙季榻邊,蒙韋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主人,完了,郡兵反了!」
蒙季翻了個身,一把抓住蒙韋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蒙韋,嘴巴張的老大,卻說不出一個字。努力了半天,一口鮮血噴到了蒙韋臉上。
「主人!主人!」蒙韋顧不上擦拭,連喊兩聲,蒙季沒有任何反應。蒙韋戰戰兢兢的動了蒙季一下,心裡砰的一聲:「主人,嗚嗚……」
蒙府上下哭喊聲一片,男男女女全都跪在蒙季榻前。蒙劉氏咯一聲,眼睛一翻軟到在地,附近的僕人連忙抱住。又是一陣大亂。醫官急匆匆進來,看了看蒙季,又看了看蒙劉氏,直說蒙劉氏暈了過去,對蒙季隻字未提。
就在蒙家上下不知所措的時候,蒙必出現在門口,跟著蒙必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頭髮蓬亂的傢伙。蒙韋看了一眼,他認識,來人正是侯建。
「都別哭了!」侯建大吼一聲,哭聲戛然而止。掃視了眾人一眼,侯建摸了一把蒙季,對蒙必搖搖頭。蒙必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眶流出來。
侯建道:「立刻派人去請仵作,找人去棺材店定做棺木,其餘人等將家裡的白布都拿出來,布置靈堂,快去辦!」
蒙韋沒敢多問,連忙起身去安排。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屋裡。蒙必跪倒在蒙季的屍首前,侯建靜靜的站在其身後,場面格外的詭異。
蒙韋的眼睛轉了兩圈,正要繼續往外走,一抬頭卻發現侯建的老僕候四抄著雙手,正站月亮門後面。蒙韋連忙收回目光,低著頭急匆匆走出院子。
來到院門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蒙韋長出一口氣。對這個候四,蒙韋是從心底里感覺彆扭,這個老傢伙永遠都是一張死人臉,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樣。被候四看上一眼,蒙韋就覺得自己腳踩兩隻船的事情就要暴露。
先去棺材店訂了一具上好的棺木,約好時間讓直接送到蒙府,又去紙馬店將布置靈堂的所有東西全部備齊。剛過嘉寧巷就看見整個成都最富麗堂皇的酒肆,翠香樓。
站在翠香樓的門口,蒙韋猶豫了好久。蒙季的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侯建的回歸炎濤肯定不知道。來來回回在翠香樓門口溜達了好幾圈,蒙韋下不了決心進去。
「客官裡面請!」店小二站在門口招呼來往的人。他早就看見了蒙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