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濤還建議,讓他們開春出發,要不然會死的很慘,但是長老等不及。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現在荊棘信了,炎濤沒有騙他們,昨天看見的一頭全身雪白的白熊就在炎濤的描述之中。作為神仙府地的看門神獸對他們這些凡人很不友好,所以荊棘帶著十幾個人殺了神獸。
撫摸著雪白的沒有任何雜質的毛皮,荊棘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身後的這些人已經不止一次說過要回去,可是沒有長老的吩咐他們誰也不敢。
「看,天上!」忽然有人高聲喊叫,瘋了一般從雪地里爬起來,朝著北方猛跑過去。
荊棘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再也不能收回自己的目光。那是一道絢麗的美麗,就掛在北面的天空,流光溢彩,美輪美奐。很難用語言或者文字來形容他的美麗,這東西本就不是人間該有的。
「長老,我們到了!」說完這句話,荊棘的眼淚奪眶而出,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抱起長老使勁的搖晃:「我們到了,終於到了!長老,你快看,看那流光,那是來接我們上天的眩光!」
長老沒有睜眼,躺在荊棘的懷中,任憑荊棘怎麼搖晃沒有絲毫動靜。
「長老!長老!」荊棘愣住了,長老嘴邊該有的白氣已經不見了,臉上帶著微笑,平靜而安詳,沒有任何暴虐的樣子。
「啊……!」一聲長嘯在灰白色的天際間蕩漾,興奮到極點人們紛紛側目,看著荊棘一顆心冰涼。
董仲舒翻了個身,睜著眼睛。他怎麼也睡不著,和文黨見面的情況讓他對蜀郡的現狀很不看好。作為蜀郡太守,文黨怎麼對炎濤如此放心,連絲毫上官的威嚴都沒有,更不要說該有的管理和約束。這些天以來,整個成都就好像是炎濤為所欲為的地方,而文黨全然不加干涉。
「哎……!」董仲舒嘆了口氣,翻身起來,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雖然成都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作為臣子他猶豫該不該將這些事情報告天子。
想當初天子召見自己的時候,自己侃侃而談,天子激動莫名。在見到炎濤之前,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的學問有什麼問題,直到那一天他問出那句話。對於炎濤的回答,董仲舒很生氣,礙於自己的地位沒有和炎濤爭執,可是他第一次砸了書房裡的東西。
等到董仲舒冷靜下來想想的時候,似乎又覺得炎濤說的有些道理。士農工商本就是一個國家的四根支柱,各司其職自然能讓百姓富足,天下興旺。這一點董仲舒非常清楚,但是作為最上層的士人,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地位被挑戰,和那些低等的商賈平起平坐。
提起筆,展開竹簡,想了想又把筆放了下來。他有些害怕將蜀中的事情報告天子,以天子的脾性說不定會弄巧成拙,反而想要見見這個炎濤,那時候自己卻在江都,誰知道天子最後會信誰。
一道人影在窗前閃過,董仲舒搖搖頭:「有話進來說,一個姑娘家,這麼晚了不睡覺亂跑什麼?」
房門被推開,董倩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很明顯這不是她的目的,腰裡的佩劍已經出賣了董倩的行蹤:「孩兒看父親未睡,便給父親送些熱粥過來!」
「是嗎?」董仲舒自然知道自家的這個女兒是什麼樣子,搖頭嘆氣:「行了,放下你就去睡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父親為何不睡?是和文太守有關還是和炎濤有關?」
董仲舒臉色一沉:「你不需要多問,明日去和你的那個好友卓姑娘,不,應該叫司馬夫人告別,咱們要啟程去江都了!」
「這麼快!不能再等等嘛?」董倩一臉驚訝。
「等什麼?」
董倩低著頭不說話,董仲舒揮揮手示意董倩出去:「去吧,以後別再去見那個炎濤了,咱們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哦!」董倩有些失望,卻沒有執拗,放下托盤轉身出了房門。她沒有回自己的屋子,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縱身翻過院牆消失在夜色中。
夜很黑,伸手不見五指。街道上沒有一個人,遠處傳來梆子的聲音,敲了三下,說明已經是三更天了。水紋街是城北的主街。這裡住的都是成都的官員,就算是你有錢也別想擠進了,雖然每一座府邸的院子都不大,卻是身份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