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醫院,顧文是非常的熟悉了。
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每天都泡在醫院裡,陪伴自己的妻子,關注治療的進展,住院部腫瘤外科的醫生護士,他都已經非常的熟悉,不僅名字,甚至連興趣愛好都相當的了解。
科室的醫生護士對這位風趣、平易近人的老人也相當的尊敬和喜歡,對顧夫人的治療也格外的盡力。
只可惜,這些對他妻子的病情並沒有什麼幫助。
他妻子的病情依然在一天天惡化,即使竭盡全力,也無法阻擋。
當顧文來到病房的時候,恰好主治醫師張醫生正在查房。
張醫生是腫瘤外科的主任醫生,從醫三十年,醫術卓著,在京城的行業內有著非常高的名聲。
顧文以前和張醫生並不相識,不過自從夫人入院之後,他跟張醫生經常打交道,也就慢慢的熟悉了起來。
「顧老師,你來了。」一見面張醫生就笑著首先招呼道。
「是啊,本應該早些來,不過臨時有些事情花了點時間處理,所以來得晚了。」顧文解釋了一句,「張主任,你看我夫人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還不錯,情況比較穩定,繼續治療就好。」張醫生回答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病床上的顧夫人,微笑著寬慰道,「您就儘管放寬心,吃好睡好,沒什麼大問題的,相信過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出院了。
顧夫人躺在病床上,笑了笑表示感謝,卻並沒有說話,她已經虛弱得無法出聲了。
張醫生對顧文表示,顧夫人需要更多的休息和靜養,暫時不要打攪,然後要顧文同他一起離開了病房。
一出病房,張醫生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變得十分的嚴峻。
顧文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問道:「張主任,我妻子的情況更差了是麼?」
張醫生點了點頭道:「顧老師,說實話,你夫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但是顧夫人送院就醫的時候,病情已經到了中晚期,想要控制病情已經變得非常的困難。
我們努力了幾個月,試圖讓病情變得穩定,但是就目前看來,還是失敗了,顧夫人的淋巴瘤已經發展到了三期,我們能做的已經不多了。」
顧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跟夫人風風雨雨數十年走下來,一直感情都極好,儘管心裡早有準備,可是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依然叫他難以接受。
過了好一會,他才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我知道張主任已經盡力了,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夫人的治療。我想儘快給我夫人辦理出院手續,然後送去美國治療。還希望張主任能儘快把所有的治療資料和病例都準備好。」
張醫生微微頷首道:「這你儘管放心,顧夫人出院之前我都會準備好的。
你們去美國治療可能還有些希望,畢竟他們的靶向治療發展到了第二代甚至第三代,我們這還是第一代,還是有些差距的,但是一來去美國治療的費用相當高昂,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即使對顧老師您來說,全程治療下來,負擔只怕也不會很小。
顧夫人病情又這麼嚴重,身體這麼虛弱,能否撐得住這種長途旅行,還是個未知數。
另外,我不怕跟你說實話,以顧夫人如今的病情,即使到了美國接受最先進的療法,也不見得能夠治癒,顧老師你得先有個心裡準備。」
顧文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以我夫人的病情,即使送到美國也不見得能治好,但總得試一試不是麼?總不能看眼看著她就這麼等死。」
張醫生嘆了口氣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只是作為一個朋友,進行必要的提醒而已,既然你心裡有數,那就行了。」
說完,他就準備離去。
這時,顧文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了一句:「張主任,我有個朋友告訴了我一個偏方,說是對淋巴癌十分的有效,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張醫生轉過身來,皺起眉頭說道:「顧老師,這種所謂的偏方,我是非常不贊成使用的,畢竟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我們現在使用的治療手段,都是以現代醫學為基礎,有著系統和先進的理論和實驗作為支撐的。
至於那些所謂的偏方,要麼是愚昧無知,要麼是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