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先是突然衝出來,要那毒販等一等,接著又神神叨叨的要對方釋放人質。毒販怎麼可能釋放人質?人質就是他的保護傘,是他的肉盾!要是把人質給放了,那毒販不等於找死嗎?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愚蠢的舉動?」
列車長見到韓燁喋喋不休的模樣,不由得又驚又怒,低聲大罵。
剛才激烈的槍戰,在車廂里造成了巨大的傷亡,車廂里的氣氛,可以說極其的壓抑,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跟拉緊的弓弦一樣,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稍不留意就有可能丟掉性命。
可是在這生死關頭,韓燁卻是囉囉嗦嗦的說個不停。
連他們都覺得煩躁,就像有隻蒼蠅在眼前嗡嗡亂飛,趕都趕不走,更何況是處於絕望狀態的毒販!
如果讓那神經青年繼續囉嗦下去,只怕毒販腦中那根弦會突然崩斷,那後果可真的就嚴重了。
一名乘警深有同感的附和道:「是啊,我也覺得那小伙只怕真是有些不正常。正常人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往上湊?」
另一乘警驚道:「我草!他不會真是神經病吧?這裡已經夠亂了,還蹦出一個神經病!神經病勸降瘋狂毒販?這麼扯淡的事,居然也給咱們碰著了?!」
「……」
「……」
不僅是列車長和乘警,就連周偉程都覺得,韓燁的舉動實在是太反常。
勸說那種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的毒販,希望對方釋放人質,這不是胡扯嗎?
那就是已經被逼到絕境的困獸,已經完全瘋狂,失去了理智,怎麼可能聽從別人的勸告?
就在眾人對韓燁的舉動,充滿了質疑和惱怒的時候,韓燁卻是注意到,隨著《六界鎮魂歌》不斷的響起,進入毒販的身體,毒販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表情似乎稍稍有了些變化。
這種變化非常的細微,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
但是,這種變化卻韓燁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不由得大喜過望!
因為那種變化意味著,毒販的魂魄的確受到了《六界鎮魂歌》的影響,開始出現了動搖!
他趕緊催動靈魂之火,更加激烈的鳴奏《六界鎮魂歌》,讓控魂歌訣進一步加強對毒販的影響。
隨著《六界鎮魂歌》不斷的進入毒販的腦中,那毒販臉部肌肉的抽搐,越來越劇烈,神情也越來越猙獰,到後來甚至連身體都微微開始抖了起來。
「不……不要再說了!聽見沒有!不要像個唐僧一樣,在我面前瞎比比!」
毒販最後終於忍耐不住,暴喝了一聲,「砰」的朝上方開了一槍,滿眼血絲,額頭青筋暴起,情緒極其激動。
韓燁說的那些話,對他來說,簡直如同是魔音入腦,令他思緒混亂,備受煎熬。
他的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放人,絕對不能被對方說服。
可是,韓燁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股巨大的魔力,讓他越來越有遵從的跡象!
列車在看到毒販激動的模樣,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沖韓燁吼道:「不要刺激他!不要再刺激他了!你再刺激他,他真會殺掉人質!」
兩名乘警也一臉緊張的喊道:
「趕緊閉嘴!別再說話!你胡說八道會害死所有人!」
「你不是談判專家,你那些話只會刺激他,對人質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幫倒忙!」
「……」
「……」
韓燁見到毒販那失態的模樣,卻是不驚反喜,因為那意味著毒販的精神防線,已經接近崩潰!
只要他再加把勁,這毒販可能就會乖乖的釋放人質了!
於是,他不也管列車長等人的大聲阻止和呵斥,繼續催動《六界鎮魂歌》,口中則是依舊在那信口開河:「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哥,你雖然作孽不少,但如果現在釋放人質,放下手裡的槍,也能夠得到拯救……」
列車長見毒販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而韓燁卻是越說越離譜,不禁急得直跳腳。
為了救那兩名人質,他不惜頂著巨大的責任,讓動車停下,放毒販逃生。
可是這一番苦心,都要被這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