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巢山最高處高達千丈,鬱鬱蔥蔥,絕對是界外難得一見的景象。
萬千年前,鷹巢山曾經是一座活火山,火山活動留下的痕跡在峰頂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凹槽,加之鷹巢山下有著豐富的地下水資源匯集,久而久之便成了雲上「天池」。
後人不清楚這些,只是將這方「天池」當做了神跡,認為是上天的恩賜。
見慣了界外昏黃的風沙,突然看到這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讓人心情為之一暢。
大師兄深深吸了口氣,欣然說道:「恐怕這鷹巢山一帶,是界外環境最接近九州內的地方了吧。」
昌黎湊過來說道:「是嗎?山越人可是把鷹巢山當做他們的聖山,若不是這次舉辦百族大會的話,是絕不會允許外族人輕易接近的,更不用說我們邢族人了。」
昌黎貪婪的看著身周的綠,眼中滿是羨慕的說道:「若是九州內處處如此,那你們真是生活在天堂中一般了。」
「天堂不天堂的不知道,不過我們昊二宗所在的無名峰跟這也差不太多,若是你有機會去的話,山林子管保你看到吐。」小師姐興致缺缺的說道。
「我倒真希望能吐個夠」昌黎喃喃說道。
「好了,小師妹你別再說了,你看他眼睛都紅了,」大師兄調笑了一句,轉頭看向昌黎,「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沒去參加祭祖儀式?」
今天早上大師兄和小師姐離開營地的時候,被年輕的邢族手看到了,他執意要跟著兩人一同前往,連祭祖儀式都不打算參加了。
「祭祖儀式二十年前在族裡舉行百族大會那次,我就已經參加過了,」昌黎嘟囔道,「沒什麼意思。」
「你們邢族人不是最重先祖的嗎?」大師兄好奇問道,「不參加祭典不會被認為是對先祖不敬嗎?」
「對先祖的敬意是放在心裡的,」邢族手不服氣的反駁道,「而不是掛在嘴上,只是在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上跳跳大神就能表現出來的!」
大師兄想逗逗昌黎,故意跟他抬槓道:「你怎麼知道別人就不是把對祖先的敬意放在心裡呢,參加祭祖儀式只能證明別人比你更加虔誠。」
「你有所不知,」邢族手搖了搖頭,黯然道,「這麼多年來,祭祖儀式早已不是當年的祭祖儀式了。」
「如果說在最初的時候,舉辦祭祖儀式只是單純的為了祭奠先祖的話,到了現在,隨著儀式越辦越隆重,儀式的目的早已變了味。」
「如今,這儀式與其說是在祭奠先祖,倒不如說是舉辦儀式的部族炫耀自己的實力,然後一群人一起追憶往昔輝煌歲月的聚會罷了。」
昌黎嗤之以鼻道:「若是認為一群人聚在一起打罵人族,然後吹噓祖上光輝事跡就能恢復祖上榮光的話,那也實在太蠢了。」
「有這功夫還不如回家多開荒幾畝地,多悶頭生幾個娃更有意義。」
大師兄頗為意外的看了昌黎一眼,沒想到昌黎深居蠻荒之地也能有這般見識,對他一通好夸。
對於大師兄的誇獎,昌黎顯得很是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其實我也沒你說的那麼深謀遠慮啦,只不過是祭奠上有些禱詞實在是吹噓太過,讓人聽得腦袋疼」
「哦?」大師兄頗感興趣的問道,「說說看,他們都是怎麼吹的?」
「二十年那次祭祖,我正好在祭台旁守衛,因此那些族長們的禱詞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譬如說,有位族長在禱詞中說道,他的部族祖上時,曾一連擋住了人族大軍十八次的侵襲,甚至還在最後一次的會戰中活捉了人族大軍的統帥。」
「另一位族長則吹得更沒譜了,甚至說他祖上曾經活捉過修真聯盟的盟主,只不過當對方跪下求饒時,自家祖上一時心軟將人放了,以至於縱虎為患」
「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憋得慌,真想問他們一句,若你們祖上真的這麼厲害,人族究竟是怎麼將咱們趕到蠻荒地來的啊?」
「哈哈,說不定也是他們先祖一時心軟將九州讓給了人族呢?也或許他們覺得自己太厲害天下無敵了,應該來界外尋求更多的挑戰」
大師兄笑得樂不可支,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你們邢族的禱詞又是怎麼寫的?」
「」昌黎表示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