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發脾氣。」
年輕人無力的擺手,腦袋垂著猛吸口氣,喘勻了說,「也不是,就是你老問一些我沒聽懂的話,也不說說死了的那一對男女……噯,怎麼還有人死了呢?上海的?」
趙警帽兒小聲嘀咕了幾句,繼而眨巴著眼充滿了求知慾的看我。
得,這眼神兒我最受不了了,和小狗似的,可憐兮兮的。
「趙小狗同志,你們領導已經將這案子移交給我了,你只管負責給我打下手就成,別的少問。」
省的招惹到不乾淨的玩意兒。
後半句話我默默在心裡念叨,希望那貨能自個兒領悟。
然而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他不依不撓的跟在我屁股後頭,搞得我都吃飯都吃不利索,而且還得給他付飯錢。
靠了!
為毛我要請他吃飯!
好容易打發了趙警帽兒,我將房門反鎖,並布了一個防禦陣法之後這才拿出褲兜里擰巴在一起的兩張符紙。
小旅店因為出了命案故而已經被警方封鎖了,那前台姑娘還膽戰心驚的哭了許久呢。
此時我住的地方是警局特別安排的臨時招待所。
然而,這裡的待遇還沒之前的小破旅店好呢,起碼沒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供應,喝水也得上對面的警局裡倒,基本就給了張能睡覺的單人床而已。
翻了個身,床板嘎吱直響。
伸手輕點符紙,瞬間橙黃色的符篆中間就破了個大洞,一道深灰色的鬼氣朝著我面門撲了上來,在離我眼睛只有兩公分的時候,被我抓在了掌心。
小鬼尖聲嘶鳴,吵得我耳膜疼。
「別瞎嚷嚷,這裡就我能看到你,還想轉世投胎的話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直接送你去地獄各種刑罰伺候,正巧閻王那兒剛上了幾種新器材,還沒找著鬼來試驗呢。」
這話當然是我胡謅的,不過手裡的小鬼倒是真聽進去了,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很,這會兒立馬焉了吧唧的不嚷嚷了。
然而我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它。
身上有怨氣的魂魄說的話也不能全信。
於是我順手打出一張中級淨化符甩在小鬼身上,繼而起身用腳尖沾了點水在地上畫了個圓圈兒,再將兜兒里隨身攜帶的銅錢放了一枚在正中間。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才鬆手放開小鬼。
深灰色的魂魄在淨化符之下逐漸清明,盤旋在銅錢上方。
這是老一輩常用的招數,叫固魂陣,是一種實習道士也能使用的最基礎的禁錮小鬼的招數。
我手頭上的空白符篆剩的不多了,沒事兒用自個兒的精血也不是個事兒。
故而就想到了這一招。
曾經在我還是小嘍囉的時候經常用,所以現在也順手的很。
我緊盯著銅錢上方的小鬼,沒了怨氣的侵蝕之後魂魄死前的樣子完整的顯示了出來,居然是個長得還挺漂亮的女鬼,看著頂多十七八歲。
一人一鬼對視三秒,我詫異了。
「那兩個人都是你殺的?」
女鬼坦然的點點頭,咬了咬豐潤的雙唇,緊接著別過眼絞著手指。
我忍著額頭上不停抽搐的青筋,接著問她原因,結果對方只是不爽的瞟了我一眼後徹底不搭理我了。
怎麼一會兒不怕了?閻王爺的地獄啥時候唬不住鬼了?
我滿腦門兒黑線,乾脆打出一張足以讓女鬼灰飛煙滅的中級雷爆符。
閃電噼里啪啦的在圓圈兒外閃爍,我滿意的看到了女鬼一閃而過的驚恐,不咸不淡道,「既然不肯老實交代,那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殺了人犯下命案,再沒有投人胎的機會,不如我送你一程,總好過去地獄受苦。」
說著我手裡的雷爆符就要甩到它身上。
「你……你沒有權利私下決定我的去留!鬼差不會放過你的!我才死了一周,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鬼差來接我下地府的!」
女鬼一聽我要她徹底消失,頓時坐立不安。
我挑眉,不管她在那兒說什麼手上燃燒著的雷爆符緩緩靠近圓圈兒內的銅錢,眼見就要燒到女鬼身上的時候,她終於是忍不住了,稀里嘩啦的開始交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