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束了和喬野的通話,向身邊的陳藝問道:「喬野回來的消息要現在告訴秦苗嗎?讓她和我一起去機場。」
陳藝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搖頭回道:「先不要告訴苗苗,咱倆去探探喬野的底再說。」
我認同了陳藝的提議,因為喬野回來的消息對秦苗而言絕對不是什麼驚喜,很可能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所以我和陳藝先去了解一下情況是對的。
已經是深夜的11點15分,我開著陳藝的那輛a4,暢通無阻的穿行在已經沒有多少車流的城市邊緣。陳藝就坐在我的身邊,她沒有一點睡意,一直入神的看著車窗外如夢似幻的世界,還有暗淡疲憊的燈光。
我將車窗打開了一點縫隙,風發出「斯斯」聲,狠狠吹了進來,頓時便驅散了車裡的沉悶,也帶走了我身上菸草的氣味,還有陳藝身上的陣陣淡香。
一切仿佛歸了零,可我卻不能和這個女人再從頭來一遍。我希望夜能更黑一點,這樣我們就會像灰燼,然後誰也不用再記住誰,而那些將我們引入歧途的罪過,也不用被一些人拿來當作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將我們議論了一遍又一遍。
難道,我們心中的痛苦和遺憾,還比不上一些旁觀者和所謂的觀眾們嗎?
……
幾十分鐘後,我和陳藝來到了祿口機場。我們在接機口看到了正在等待的喬野,他幾乎沒什麼行李,身材明顯比以前要胖了一些,還留了很歐美范的絡腮鬍,這些都是他和蘇菡在一起過得很快樂的證據,但這次蘇菡卻沒有隨他回來。
我和陳藝並肩走到了他的面前,可能是因為大家情緒都很複雜的緣故,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但這種沉默卻並不讓人尷尬,只是讓人感到有些唏噓,因為人生竟然可以這麼波折,而感情是塊糖,也是一把殘酷的刀,對於喬野而言,糖給了蘇菡這個初戀情人,刀口卻對準了秦苗這個結髮妻子。
片刻之後,我終於對喬野說道:「怎麼樣,南京今天的天氣不比國外差吧?」
喬野抬頭看了看月朗星稀的天空,半晌後才回道:「我不想回來的……可心裡最後那點責任感,逼著我不得不回來……秦苗她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喬野的話音剛落,一直忍著的陳藝甩手就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頓時扇懵了喬野,他看著陳藝……
「喬野,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些禽獸不如的話,假如你真的那麼愛蘇菡,那就不要和秦苗同居啊!如果你有這樣的堅守,秦苗就算有心機,她也不會得逞是不是?既然你和她同居了,你的心裡就應該有她這個合法妻子的位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她放在一個這麼生不如死的境地!」
按照喬野這如火的脾氣,被別人這麼扇了一個耳光,早就暴跳如雷,可這次他只是瞪著陳藝,而後又轉移了自己的目光,一句話也不多說。
他的沉默讓陳藝氣得發抖!喬野最擅長的冷暴力,的確是挺傷人的。
……
這個夜晚我沒有將喬野帶到自己家去住,這倒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陳藝不讓,她不想將我的家弄成秦苗和喬野之間的戰場,所以她堅決將喬野送到了遠離鬱金香路的一個酒店裡,然後自己花錢給他訂了一個星期的房。
這麼來回一折騰,我和陳藝回到老巷子時,已經是夜裡的1點鐘,可我們都不怎麼有睡意,於是又站在我家門口聊起了秦苗和喬野這對麻煩夫妻的事情。
我向陳藝問道:「喬野回來的事情,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秦苗?」
「先告訴他爸媽,這麼大的事情,我覺得還是讓他們的長輩介入處理最好。你也看到喬野今天的態度了,讓秦苗直接面對他,我怕情緒波動太大,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
我沒有反對,反正這件事情雙方的家長遲早都要介入,倒不如先通知喬野的父母,而後給秦苗一點緩衝的餘地。秦苗是個已經有了好幾月的孕婦,真不太適宜直面根本沒什麼轉變的喬野,雖然她口口聲聲說同意離婚,但最後真的要把這個婚離了,也不是三言兩句就能辦到的事情。
他們和一般的夫妻不一樣,他們之間的糾葛,牽扯到的還有一個大型建築公司的利益和命運。
一陣無奈的沉默之後,陳藝又向我問道:「江橋,你和喬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