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跟李隆早上去趕了個集,回來經過洪河橋的時候看見一個半大孩子14瞅著挺眼熟的。
李和特意近前看了一下,是李兆明家的老大兒子李冬,也有18歲了。
一群七八個人,聚在一起抽菸,有說有笑,這些人年齡有大有小,最小的十五六歲,最大的看著有三十多了。
李和走過去幾步,黑著臉喊,「冬子,你擱這幹嘛呢?」。
李冬嚇了一跳,回頭見是他大堂哥,也有點緊張,從小就知道這大堂哥是不好相處的,說不怕是假的,緊張的道,「我跟朋友在這邊玩呢」。
「玩什麼玩,走,跟我回家,別在這瞎逛」,李和知道,這冬子上輩子雖然不是什麼老實孩子,可沒有什麼作奸犯科,但由於他的影響,李兆明的生活變好了,日子寬鬆了,對兒子更慣得很,冬子這孩子現在就更有點張狂了。
李冬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人,被李和這樣當眾凶,有點掛不住臉,出來混,最講究臉面,強撐著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等會就回去了」。
李和很少在家,但對這冬子性子算了解,沒什麼腦子,小年輕是群架的最佳炮灰,跟一幫人平日不務正業,整天以社會場面人自居又混不到幾塊零花錢,基本上靠著臉熟,一桌飯,幾包爛煙散散,十幾個人都願意提著刀給人辦事。
李和又看了一眼幾個半大孩子,總有一些人,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以成年人的身份活過哪怕是一天。
李隆脾氣比較急,還沒等李和說話,就直接對李冬開罵道,「死人是吧,說話不聽,趕緊回家,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冬子旁邊的一個半大孩子吐了口煙圈,罵道,「嘿,你混哪的,這麼拽,敢打我兄弟」。
小孩還要繼續說,突然被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混子掐了下,不讓他繼續說話,。
中年人是認識李隆的,笑著道,「他不懂事,別計較,你這趕街呢,沒事,我們就在這抽口煙」。
李隆雖然不混,但是洪河橋就這麼大地方,誰能打,誰不好糊弄,抬頭不見低頭見,誰不知道誰,他跟大壯兩個人都是長成了大個子,腰大膀粗,沒人敢輕易招惹,也有招惹過的,被倆人大耳光子扇過。
李隆道,「扯你娘蛋,再帶我兄弟出來,我追你家裡去,你信不信」。
「我說,你這不講理了哈,是你堂弟找我們的,可不是我們找他,不信你問他」,中年人似乎不敢跟李隆對槓,又轉頭對李冬道,「你跟你哥說清楚,是不是我們帶你的」。
冬子低著頭剛要說話,李和對繼續糾纏下去沒興趣,對他頭,「走,還是不走?」。
「我回去」,李冬反正跌了相,再硬著頭皮待下去也沒意思了。
李和就是不想給他留臉,不能讓他有臉在在這盤著。
李冬懶散的跟在後面,李隆嫌棄他走的慢,還揣了他一腳,「回家非讓你老子扒了你皮」。
冬子儘管有怨言,可也不敢說話。
李和直接冬子送回家,對李兆明說了冬子的事情,「二伯,不是我多管閒事,既然他不上學了,就讓他在家好好呆著」。
李兆明自然是寵孩子的,畢竟都是自己的心頭肉,雖然一直承李和兄弟倆的人情,他做了黃鱔生意,掙了點錢,可冬子這件事他覺得李和管的寬了,不以為意的道,「現在跟俺們那會不一樣了,天不亮就要去上工分,現在分了地,又不是農忙,我也就由著他出去耍,誰不處兩個朋友」。
李兆明的意思很明白,他沒享到什麼福氣,總歸要讓兒子享享福吧。
李和也明白李兆明的心思,可冬子的事情他不能不管,都是他這隻蝴蝶引起的,沉聲道,「交朋友也是好的,可也要看交什麼朋友吧。他朋友也挺闊氣,都戴上幾百塊的手錶了,也喜歡帶著他們吃吃喝喝」。
一個無業的人,能戴上貴重的手錶,整天好吃好喝,這從哪裡來的錢?李兆明不是糊塗人,也不是聾子瞎子,聽了李和的話,立馬心裡不淡定了。
等李和走後,立馬就把李冬從屋子裡揪了出來,襖子口袋、褲子口袋上下都翻了一遍。
李冬被李兆明渾身搞得不自在,叫道,「爹,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