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寧子出場時,著實風姿不凡,震驚了溫玉春以及宦娘。
可眼前這一幕,直接將廣寧子高深莫測的形象打破。
溫玉春心中充滿疑問,難不成這位道長是被徐先生的神通震懾,以及於滑跪在地上?
宦娘心道:「早聽說嶗山派的事傳承千年的修行門派,現在看來,倒是不怎麼樣。」
徐清見得廣寧子出場,心知這回是真遇到一位得道高人了。
只是廣寧子滑跪到塵土裡,令徐清亦頗為不解。
難不成是廣寧子故意為之,但他為何要這樣?
若是因為徐清的緣故,廣寧子才如此。
徐清也覺得不合邏輯,上次嚇到李傀儡,好歹他還走了幾步,這回徐清可是一動未動。
對了,對方是嶗山派的。難不成是王如松搬來的救兵,找他要個說法?
徐清神情一凝。
他一隻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暗自聚集法力,一旦對方要出手,便即使出無形氣劍。
近來他法力小有積蓄,足夠斗一次法。
廣寧子雙手撐在地面,面紅耳赤,心中慌亂道:「怎麼辦,怎麼辦?這回的事情要是傳出去,怕不是要淪為修行界的笑柄。而且要是掌教師兄知道了,我這等掌教師兄羽化之後,接替掌教的事情豈不是要泡湯?」
他大半輩子都在嶗山上修行,輩分極高,亦很少接觸世俗。
要不是掌教師兄實在年紀太大,有意選一個師兄弟接替掌教,令他生出接任掌教的心思來,他才不會想著要下山立功。
他想當掌教的心思很簡單,就是為了能在嶗山上到處睡覺。
他前段時間在後山的瀑布邊睡覺,結果有兩個女弟子在附近洗澡,發現了他,非說他有意偷窺,結果兩個女弟子的師父,也就是他師妹把事情鬧到掌教面前,害得廣寧子被狠狠責罵了一通。
從那以後,他就覺得他要是掌教,還能被罵嗎?
到時候想睡哪裡就睡哪裡!
想看誰洗澡就看誰洗澡!
而且掌教能使用嶗山派的天地鏡,通過天地鏡,想看嶗山任何角落都可以。誰知道掌教師兄沒有偷看過師妹洗澡。
只是他遭遇這番事,一旦傳揚出去,恐怕再無力競爭掌教的位置。
廣寧子老臉紅得發紫,根本不敢抬起頭。
「道友,你到底有何見教?」徐清先發問道。
廣寧子恨不得鑽進土裡。
忽然間,他靈光一閃。
雙頰鼓起,腹部好似充氣一般,嘴裡發出咯咯叫聲,宛似一隻大青蛙作勢相撲。
宦娘一驚,道:「公子小心,這可能是武當的釣蟾功。」
武當和嶗山互不統屬,只是廣寧子的姿態著實像極了武當的釣蟾功。
徐清看得仔細,對方臉色紫紅,確然是在施展一門奇功。這廣寧子果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徐清暗自一凜。
他拿了王如松的東西,正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廣寧子來者不善,倒是說的通。
只是嶗山派的使出武當派的釣蟾功是什麼意思?
此前廣寧子已經自報家門,已經沒必要用別家的功夫來遮掩自家的來歷。
說不通,說不通。
「難不成他以為我是得道高人,對嶗山派的路數頗有了解,所以早做了防備,因此突然使出別家道法,有出其不意的功效。只是他怎麼還不動手?」徐清暗自思忖間,輕聲道:「你們先退下。」
他話音未落,指尖生出的無形氣劍已然出手。
打人不過先下手,徐清自知對方來意不善,自是不能失了先機。
他說這句話,亦是為了迷惑廣寧子。
反正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廣寧子立時感受到一股蕭蕭肅肅的劍意,眨眼間瀰漫整個院落。
他剛才不過是為了掩飾尷尬,故意模仿武當釣蟾功,好讓徐清以為他是施展了一門奇功,而不是功力不行,滑跪在地上。
只是倉促之間想到的應對,竟然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