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乎天天加班,沒日沒夜的干,累得像條狗,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放假。現在領導給假了,讓休息四天,吳偉又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突然閒下來真不習慣。
那條該死的狼狗哪兒不咬,偏偏咬在手腕處。傷口不大,卻很深,醫生說咬到骨頭,右手就這麼「廢」了,連手指都不能動,一動就徹骨的疼。
右手動不了,只能用左手吃飯。
把鹹菜灑在稀飯里,抓起包子咬一口,再放下包子端起碗喝一口稀飯,根本快不起來。看著他笨拙的樣子,陳秀娟忍不住問:「吳偉,吃飯都這麼……這麼不方便,澡是怎麼洗的?」
「用濕毛巾擦擦唄,還能怎麼洗。」
「趕緊回家找個媳婦,有媳婦就有人伺候你了。」
「不回去了,家裡沒人,回去冷冷清清,還不如在所里呢,」吳偉吃完包子,又端起碗苦笑道:「再說媳婦哪有那麼容易找,不著急,慢慢來吧。」
「家裡沒人,你爸你媽呢?」
「我爸上班的那個公司在香豐開了個分廠,老闆把他調過去當車間主任,一個月回來一趟。我哥和我嫂子在襄台接了個小工程,聽說工期挺緊的,我媽過去幫他們帶孩子,幫他們洗衣做飯。」
眼前這位是所里年齡最大的新人,又很能幹,從所長到普通民警對他都很關心。
陳秀娟很想幫他介紹個對象,想到現在的女孩一個比一個現實,不無好奇地問:「你哥做土石方工程,有挖掘機、裝載機和推土機,應該挺掙錢的。他賺的錢給不給你爸,跟你們有沒有分家?」
「工程好做錢難拿,而且投資大,好像本錢到現在都沒收回來。」吳偉笑了笑,接著道:「上設備的錢大多是我嫂子家出的,人家把房子都抵押給銀行,我爸我媽就出了十萬,不是不支持,主要是沒多少錢。別說他現在沒賺錢,就算賺到錢也不能管他要。」
兄弟兩個,許多事就不好辦。
陳秀娟想想又問道:「如果你要買房結婚,你爸你媽能支持多少?」
「我爸工資一個月才四千多,我媽早就內退了,退休工資不到兩千,人情往來和門面開支又不少,他們攢不下多少錢。我這些年對家裡沒什麼貢獻,不光沒貢獻還一直花家裡的錢,哪能再讓家裡支持。」
他家有一套三居室,不能說沒房子,但他爸和他媽要住。
他哥哥和嫂子因為創業沒買房,所以那也是他哥哥嫂子的家。他侄子明年要上幼兒園,雖然現在全家人全在外面賺錢,家裡雖然冷冷清清,但到明年肯定會很熱鬧。
他剛參加工作,哪有錢買屬於自己的房子,而且年齡這麼大,想想真是一個老大難。陳秀娟愛莫能助,立即轉移話題:「既然家裡沒人,就在所里呆著吧,在所里至少不用自己做飯。」
「休不休息真無所謂,我等會兒上去看看能幹點什麼。」
你又不是左撇子,傷沒養好之前連筆錄都沒法做,除了在樓下幫著看看嫌疑人能幹什麼,陳秀娟正打算建議他出去找朋友玩玩,看能不能借這幾天假期找個對象,關遠程端著稀飯走進接待室。
「教導員,早。」
「馬上就上班,不早了。」關遠程進門時聽到了幾句,坐到他面前笑問道:「吳偉,你確定不休息,確定不回家?」
「不回去了,家裡沒人,回去也是閒著。」
所里最缺的就是人,關遠程權衡了一番,舉著筷子說:「既然不回去就給你安排個任務,韓朝陽父母今天下午過來,明後天他要和他父母一起跑房產過戶手續。安居才能樂業,這是大事,我們要理解要支持,給他批了三天假。
這麼一來朝陽社區警務室就剩老顧一個人,老顧年齡大了,身體又不好,不能讓即將退休的老同志沒日沒夜的干。另外分局要組織民警參加區裡的八一歌會,局領導點名讓韓朝陽負責排練,這是政治任務,所里不能不當回事。你乾脆過去幫幾天忙,等傷養好再回來。」
警務室的工作性質跟辦案隊不一樣,就是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雖然處警時一樣要動筆但有顧爺爺在,顧爺爺不在還可以往所里送,真要是遇到什麼大事有治安巡邏隊。領導說是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