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聊天內容。事實上,就連閭丘若琳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今夜自己的耳力會如此的驚人。
她聽到的內容大致是消瘦男子販賣糖人,而駝背老倌是飾演皮影戲,可那天晚上閭丘若琳只記得是老倌在售賣糖人,消瘦男子是在飾演皮影戲的,難道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人互換了各自的手藝活?
閭丘若琳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過她也沒那個閒工夫去想那些沒用的。
就在兩名豬頭士兵死死壓制著那位駝背老倌的時候,先前一直站在原地看戲的其餘三人,也都在這一刻,同時動身前掠。
消瘦男子包逸,終於是將肩頭的擔子等重物一股腦兒地全放在了地上,而那位捧著一個稻草人的矮小漢子,則是將插滿鮮紅糖葫蘆的稻草人扛在了肩上,至於那位挑著擔子和許多瑣碎重物的婦人,依舊挑著擔子,只不過擔子上的重物全部被她給卸在了地上。
她們三人相繼前掠,壓根就沒有去幫助那名駝背老倌來對付餘下兩名豬頭士兵的打算。
她們三人目標明確,就是朝著那位白衣少女所在的馬車奔掠而去。
站在高處的閭丘若琳,早已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只是她沒有想到與駝背老倌同行的三人居然沒有出手相救,反而是朝她自己這邊沖掠而來。
閭丘若琳下意識地便要朝自己身後看去,恰巧這時候她的肩膀被人給輕輕一拍,閭丘若琳回過頭一看,竟是先前那位渾身浴血,躺倒在血泊中的年輕男子。
此時的孫駱涯,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就連披散的黑髮也都沾滿了血液,如今他就站在閭丘若琳的身後,閭丘若琳就只問道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氣,就仿佛她自己置身在一口注滿血的大水塘中,那種氣味極其的不好受。
閭丘若琳剛要開口,卻聽這位渾身血腥氣濃重的年輕人說道:「你這撒豆成兵的道門神通還能用嗎?」
閭丘若琳搖搖頭,道:「以我如今的道行修為,一天只夠召喚三個,而且每一個也才五境武夫初期的戰力。」
孫駱涯點點頭,看向那三道愈加接近的身影,他又道:「那你還有沒有什麼神通,可以阻攔他們三人片刻的?」
閭丘若琳沒有深思,只是點頭道:「有。」
「那就拜託了。」
孫駱涯一臉認真地說完,隨後扭過頭,看向身後那五位各持兵器走向馬車的六個人,他大聲道:「做好準備,咱們要跑路了。」
地上的六個人除了肖漢之外的五人,全都有些愣神,他們沒想過這位獨自一人殺光了五十八騎的魔教少主竟是這麼直接了當的說逃跑。
在他們看來,只要是在江湖上,不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這大敵當前,怎麼說在逃跑之前,也要給自己留點面子不是?可這堂堂魔教少主,怎麼說跑就跑,而且是一點也不顧及臉面。這要是讓魔教教主孫希平知道了,那還不把他給氣死?
可還不等他們五人的心中對這位魔教少主有別的想法,就聽這位說要直接跑的魔教少主開口說道:「事先說好,他們四個人,有兩個是五境武夫,還有兩個也是四境武夫,你們誰要是想去送人頭的我也不攔著,可別到時候死到臨頭了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肖漢,準備一下,咱們走了。」
孫駱涯喊了一聲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傻大個,接著他又伸手輕輕按了按白衣少女的肩頭,沉聲道:「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就看你的了。」
白衣少女點著頭,並且輕輕「嗯」了聲。
遠處,當包逸見到了白衣少女身邊突然出現一位年輕的男子時,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就扭頭過看向身邊的豐腴婦人,突然說道:「閻遠玉,你說你那天晚上直接在面里下毒該有多好,倒也省了咱們多跑這五十里路。」
手裡持著一根扁擔的閻遠玉直接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那我以後直接在你的碗裡下砒霜,看你吃不吃。」
包逸立即提高嗓音道:「那我肯定不吃啊,我又不傻!」
閻遠玉撇過頭,不再理會這個缺心眼的臭男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