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眼界極高的宋仁驥贊上一句好刀,那麼這柄金色的匕首就一定是好刀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雖說魚鱗軟甲在宋仁驥的口中一文不值,但實際上對於江湖上的一些小門小派來說,若是有一件魚鱗軟甲做為貼身防具,多少會心安一些。說不定哪天有人趁你熟睡的時候,要一劍刺死你,恰好被魚鱗軟甲抵擋了大部分傷害,僥倖留下一命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若遇上了這把金色的匕首,即便你身體上再穿十件魚鱗軟甲又能如何?還不是像削豆腐一樣,一件件割開,不過就是要加大些勁道而已。
在金色匕首輕易豁開魚鱗軟甲後,宋仁驥看待這把金色匕首的眼神更加炙熱。
此刀,竟能真正的削鐵如泥!
孫駱涯現在只恨自己沒把兩尺半帶在身邊,不然他也真想試試能否一刀割開那件魚鱗軟甲。
宋仁驥將匕首遞還給孫駱涯,同時他也不忘叮囑道:「孫小子,依老夫看,這把匕首打造的材質非同一般,削鐵如泥都是輕的,或許連斷石分金都不在話下。」
孫駱涯接過老者遞來的匕首,他也用匕首在另一件完好的魚鱗軟甲上試著切了一刀。他自己明明沒有如何用力,只是匕首的刀尖觸碰到了鐵片鱗甲上,那些鱗甲就像是白紙一樣,瞬間被切割成了兩半,哪有鐵質該有的硬度可言。
他抬起手,與先前老者一樣,仔細觀摩著手中的匕首。
匕首長三寸二,半斤重,似無物。
一般匕首是短劍樣式,而這把匕首卻是短刀樣式,刀尖彎曲翹起,如一勾殘月。
孫駱涯在金燦燦的刀身上觀看了半晌,左看右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宋仁驥見了,於是不耐道:「孫小子,你看啥呢?」
孫駱涯疑惑道:「這刀劍鑄造出來後,不是一般都會在其身上刻下刀劍的名字,或是鑄劍師的名字,怎麼這把匕首沒有?」
宋仁驥聞言,倒也不如何奇怪,只是輕聲解惑道:「這世上沒有名字的刀劍多了去了。你去山下揚州城的鐵匠鋪子瞧瞧,他們鑄的刀劍每把都有名字?你可別拿名劍與那些破銅爛鐵比。你這一般,能一般到哪去?這世上能有名字的刀劍,哪把不是名刀名劍?哪一把名刀名劍,不是鑄劍師或鑄刀師注入心血完成的?你也太想當然了。」
聽他這麼一說,孫駱涯便好奇問道:「這麼說,江湖中在傳的什麼什麼名劍是誰誰誰畢生心血所鑄,難道真的是鑄劍師將自己體內的血液注入劍中?」
宋仁驥不置可否道:「這話能流傳古今,自然不是空穴來風。春秋時期,鑄劍鼻祖歐冶子所鑄名劍十三,其中就有一把名為『龍泉』的寶劍,便是以血澆鑄。據古籍記載,歐冶子曾在龍淵澗,以北斗七星之序,鑿池七口,遂以開爐鑄劍。寶劍成形之日,女婿干將與女兒莫邪二人,驅趕一條百丈蛟龍至淵澗,干將手持名劍巨闕,莫邪手持湛盧,二人將大龍斬殺至此。以龍血灌注七星血池。歐冶子遂引龍血淬火鑄劍,待得七池龍血盡數耗盡之時,遂劍成。只因鑄劍之地為龍淵澗,又以七星血池輔以,故而取名七星龍淵。至於龍泉之名,是因此劍流傳至前唐,與某位唐王的名字起了衝突,犯了忌諱,又因龍淵澗位於龍泉山中,這才由淵字改為泉字。」
孫駱涯聽宋老爺子說完,只覺自己又漲了一番見識。不過聽到宋仁驥提到百丈大龍時,他又想起了,那天夜裡由鷹隼從京城送往角鷹山的密信。上面就曾提到龍虎山的一位師叔祖,曾在中州斬殺了一條千丈大龍。比起這條百丈大龍,豈不是更加龐大?
宋仁驥自然不會知曉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思維已經跳躍到了別處。他只是瞥了眼那隻被他劈成兩半的箱子,以及那兩件已經成了一堆廢鐵的軟甲,他喃喃道:「也不知是誰,居然送了這麼一份大禮。」
孫駱涯回過神來,將裝有金匕首的那隻箱子的箱蓋,給拼湊了起來。雖然箱蓋被宋仁驥給一刀劈成了兩半,但是拼湊回去後,還是能夠看清楚上面描繪的徽記。
徽記是一個圓,在圓之中是一個歃血分壇的歃字。
圓和字都是鏨刻在木箱上的,刻痕是紅的,也不知是塗抹上了紅色的染料,還是為了對應歃血的血字,而在歃字的刻痕上塗抹了血液。只要想想就叫人一陣惡寒。
「是歃血分壇的貢品?」宋仁驥探出頭,不太敢確定地問道。
孫駱涯點了點頭。
宋仁驥道:「看來今年也就毒影分壇與歃血分壇上貢的寶貝比較名副其實。」
孫駱涯沒有答話。而是低頭瞧見了在棉花之中,夾雜著一張信紙。他撿起信紙,攤開一看,卻是歃血分壇的壇主歐陽軒親啟。看過了信上內容後,孫駱涯就不由地冷笑出聲。
信上內容簡明扼要的說了些賠罪的話,箱子中的金色匕首便是賠罪品之一。歐陽軒在信中提到了他的女兒衛衣會出手試探魔教少主這件事,這倒是大大出乎了孫駱涯的意料。
他原以為衛衣之所以會出手,完全是她的脾性使然。既然明知道自己就是魔教少主,她還敢大不敬地向其出刀。
原來這一切歐陽軒他早有預料,所以信中自然也提到了那點以一臂換一命的香火情。不過,這樣看來歐陽軒就有點幕後主使的意思了。信中也沒有出言解釋,這就更顯得歐陽軒與衛衣出手試探孫駱涯這件事分不開關係。
或許這封信給孫希平看最合適,畢竟香火情這種東西,在當事人看來感觸會較深一些。而在孫駱涯看來,倒有那麼一點譏諷的意思。
他們歃血分壇占著與魔教教主的香火情,就敢向你這位魔教少主出刀,你再如何生氣,也就當揮霍了這點香火情,你還能如何?
這就讓孫駱涯心裡很不爽了。
收起信紙後,孫駱涯閉了會兒眼,在接連幾次深呼吸後,激盪的情緒逐漸趨於平復。
一旁的宋仁驥見了,便對他的養氣功夫頻頻咂舌。明明剛開始還兩眼圓瞪,手上青筋更是聳起了數根,可就幾個呼吸的功夫,一切歸於平靜。年紀輕輕,便能如此容忍,實在不一般。
孫駱涯睜開眼,來到另外幾隻箱子前。他接連打開了餘下的幾隻箱子。除了箱蓋上的徽記帶有魚形的箱子裡,裝得是魚鱗軟甲之外。其餘的幾隻箱子,皆是來自歃血分壇的。
其中一隻箱子中,裝有一方精巧的小盒子。偌大的箱子裡,就一隻不過巴掌大小的盒子。若非打開箱子後,見到的是直接這么小的一隻盒子,不然孫駱涯還真會以為是無數個箱子重疊在一起,如同套娃一般,沒完沒了。
打開這只不過巴掌大小的錦盒,發現裡邊就放著一枚羊脂玉佩。玉佩圓形,不大,只比拇指大上一圈左右。玉佩下方還壓著一張宣紙。孫駱涯攤開摺疊過的宣紙,看了眼上邊的內容,之後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