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劇組,和方沂以前碰到的劇組,有個顯著區別。
——當然不是導演丑,除了方導,林導,這些導演們各有各的丑。
區別在於,《劍三》的人,以港地來的為主,上上下下,從導演,到華娛的新手期反派boss燈光師。
全是港地的。
因此,他們也帶來港地的普遍習慣。
要搞開機儀式。
這時候,方沂已經進組了兩天,他和嗖狐合作的微電影劇本都寫出來了,傳給嗖狐那邊的人看;而《劍三》這邊,拍攝的事情還沒排頭。
開機儀式沒有請媒體,請了關二爺,給他供奉了一堆好吃的,劇組有名有姓的,都要去上香。
這些年輕演員們,之前大多是聽說有這種事情,主要在大陸的劇組混,很少真的見。
都覺得好奇,趁著沒開拍,扯閒淡。
以李果立為代表的港地派,甚至搞了文章來念。
「千處祈求千處應,苦海常作渡人舟;願二爺保佑苦難不再近身,禍災永遠遠離……」
整個劇組都晾在那,聽李果立虔誠的朗誦。
李果立呢,方沂後來知道,雖然在港地出生,但遊學和成長,在新加坡,加拿大等地,很難理解,他怎麼會相信這些的。
詩施買了一大包零食來,分給眾人吃。「來來來……不要餓著了,上面供奉的東西,我們不能拿來吃的。」
胡戈在糖人呆的更久,解釋道,「也不是不能吃,是要等供奉完了,才允許拿來吃,我們拍戲一般是這樣的;有的更嚴格一些,要一到三天後才准碰……」
柳蜜說,「碰了有什麼後果嗎?」
「碰了要挨報復的,說是你就有業力了。」
柳蜜說,「我偏要去碰一碰,我不信這些玩意兒。」
方沂勸她,「你小聲點,別讓其他人聽到了。」
柳蜜很高興,咧開嘴看他,「那我不說了。」
李果立過了,很快又輪到主演們。
大家都上去拜了拜。
柳蜜雖然說的話嚇人,她也不敢真的激怒全是港地人的劇組,上去做混蛋的事。
胡戈就和眾人解釋,「他們要拜,也不是完全的迷信;一方面呢,以前拍片子的時候,用的都是膠捲,膠捲這玩意兒得洗出來才知道行不行,操作一不好,經常廢片子,那時候膠捲又貴……所以為了求個心安,就拜一下,從概率學上講,有一定道理的……」
「另外呢,攝像頭因為畫面的畸變,跳幀,光圈沒調整好之類的,容易拍出一些怪東西,有時候呢,連拍幾次,假如都是怪的,就容易把人嚇到……你看看那些恐怖片,要抓鬼,也是用相機來拍……」
柳蜜撇嘴,「結果還是在迷信。」
胡戈說的口乾舌燥,想了想,被說服了,「還是你看得透徹。」
方沂這邊呢,找著和糖糖說話的機會,「當時試鏡的時候,謝謝你幫忙配合。師……」
被糖糖攔住了,「你別叫我『姐』,我聽不得這個字。」
她很難得能仰望一個男生,像一個小女生一樣說,「我真的大嗎,跟你比起來,我也不大啊。」
方沂道,「你不小心看到了霍建畫的鞋跟兒,說出來了,雖然是意外發現的,但實際上幫了我。」
這事兒呢,其實還冒了些風險,容易得罪人。
糖糖跟他是陌生人,意外能這麼幫,屬實讓方沂欠了情。
柳蜜取的外號沒錯,她像是個「傻白甜」。
但糖糖小聲說,「我當時就看出來了,故意講的。我不想和他拍戲,我聞出來了,他有口臭;長得也沒有我高。我又看到你,就覺得呢……」
說罷,她眨了眨眼睛,閉嘴了。
方沂驚住了,「哦。」
柳蜜對新閨蜜傻白甜還沒有完全的信任,她看到這倆說起話來了,問,「你們在聊什麼?」
「供品。」
糖糖先方沂一步回答了。
柳蜜兩手交叉在胸前,貌似嚴肅的點頭了。「答案通過。」
詩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