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婚禮選在了南城一家名為「白珍珠」的飯店,地如其名,酒店外牆通體純白,房頂外側有一圈不規則的花雕,屋頂中間做成了光滑的半圓狀,就像一顆被捧在禮盒裡的珍珠。文師閣 m.wenshige.com
這酒店就不是萬國旗下的了,屬於南城的本土產業,而且是十分出名的婚禮聖地,一般都要提前半年預定。何晚琴也是託了陳若玟的關係,才能提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訂到。
兩人下了白謹言的路虎,就立刻有酒店服務生過來泊車。
「原來這裡就是白珍珠,看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白謹言笑了笑:「老魏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他既然答應了娶何醫生,無論如何一定會把她照顧好的。」
陳若玟不置可否,挽著白謹言的手走了進去。
一般人婚禮前都有個新人和伴郎伴娘團還有來賓拍照的流程,在魏昆這裡就直接省掉了,甚至出嫁前的什麼接親、奉茶的環節都省去了。
婚禮定的十二點整開始,何晚琴這天也和平常安胎時一樣八點半才起床,自己做了點吃的,然後化新娘妝,換婚紗,準備就緒後剛好十一點半。
魏昆在何晚琴父母的注視下抱著人下了樓,甚至連伴郎伴娘都沒有,只新郎一輛車在前面開路,新娘和父母一輛車跟在後面,冷冷清清地開去了白珍珠。
「這也太敷衍了!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大辦也就算了,男方那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這也太不把你當回事了!晚琴啊,你怎麼能嫁一個這樣的人啊?」
婚車上,何母握著何晚琴的手,臉上全部憤怒。
別人嫁女兒是捨不得,是感動地淚流滿面,何母現在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氣都快氣死了。
何晚琴一隻手搭在小腹上,一隻手握住母親的手掌,有些虛弱地安慰道。
「媽,他只是不習慣那些繁文縟節而已,他對我……挺好的。」說到最後三個字,何晚琴似乎也有些底氣不足,聲音控制不住地低了一些。
「好什麼啊好!你媽是老了,可是不瞎!你還懷著他的孩子呢,他都能一個星期才過來一次,來也就是幫你做檢查帶點藥膳,哪有一點做父親做丈夫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的醫生!」
「他……本來就是醫生啊。」
「醫生什麼啊醫生!我們家缺醫生嗎?我和你爸都是醫生,往上二代叔伯嬸姑爺奶公婆加起來七八個醫生,你自己也是醫生,需要他來幹這些嗎?!」
「他只是不善於表達……」
何母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何晚琴的手背一下:「你還幫他講話!我和你爸來看你這一個月,他就主動跟我們打過一次招呼。我不要求他每次過來帶禮物什麼的,可問個好總不過分的吧?就算平時不問好,你們結婚,端一杯改口茶總是要的吧?」何母越說越生氣,恨不得現在就停車結束這場婚禮。「婚禮的地方是你找人幫忙定的,請柬是你自己設計的,連婚紗和戒指都是你自己選的……那個魏昆從頭到尾一點心都沒有盡,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根本一點都不喜歡你,你到底中了什麼邪非要上趕著嫁給他啊?!」
坐在前排的何父聽不下去了,轉聲勸了何母兩句。
「好了,你別說了,今天是女兒大喜的日子,你說這些糟心的話幹什麼?再說了,晚琴連孩子都有了,不結婚還能怎麼辦?在夫妻倆人面前,連父母都是外人,只要晚琴自己覺得好就行了。」
「懷孕了又怎麼樣?大不了就打掉!也好過跟一個根本不愛晚琴的男人湊合一輩子!」何母氣勢洶洶道。
「胡鬧!我們來的時候又不是沒給晚琴診治過!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這一胎要是保不住很可能以後再也不能懷孕。老公不好可以離,孩子沒了以後後悔都沒用!」
何晚琴連勉強的笑容都無法維持了。
她該怎麼對父母解釋呢?
解釋這個男人的確不愛她,甚至討厭她。
是她自己情難自已,用那個明知道不可能還生效的火鍋邀約做藉口赴約,還心甘情願甚至倒貼著在他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發生關係,然後意外有了這個孩子。
發現懷孕之後何晚琴甚至有些竊喜。
在彩虹村義診的時候何晚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