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能夠在上帝的視角俯瞰整個太陽系，就能夠看到那猩紅星球之上的金色在一點點的減少。
而每當猩紅的星球之上的光輝少一些，地球上就會多出一些光點。
像是光輝在一瞬間，從熒惑之上轉到了地球之上。
在宇宙的大背景之下，儘管這種能量的轉移就像是恆河一粒，但是在人類的視角尺度之上，這視角就被拉到了無盡大的程度。
那如同地獄之眼的熒惑光輝，跨域無盡虛空，來到地球。
在地球之上的各個衛星之上，在各個天文觀測台之上，能量的變化一瞬間顯示了出來。
北美，天體物理學家盧森已經驚得合不攏嘴，他不斷念叨著技術名詞：
「能量躍遷？」
「還是跨行星能量傳輸？」
「不，似乎是更高層次的技術，超越人類想像的技術，恍如夢幻。」
於此，同時在地中海的沿岸，羅倫次教授深深吸了口氣道：「不，如果按照大明的說法，這應該是空間躍遷。」
他像是在看著人類歷史之上的奇蹟，不由地發出了感嘆的聲音道：「將八百年前的古人從最遠四億公里之外，投擲到地球之上，一瞬間穿越四億公里的距離，這便是光速也做不到。」
「只有空間躍遷才能做到，這種曾經只存在我們科學幻想之中操作，此時就在我們的眼前。」
伸出手撫摸著儀器之上顯示的數據，羅倫次的手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其他。
「由八百年前的古人為我們演繹。」
「這種感覺很獨特。」
準確的來說，這是苦澀的。
當還在你的幻想之中出現的技術，被很久以前的古人展示出來的時候，你心中的感覺是難以言明的。
「八百年前，他們就領先了我們不止一個時代。」
「難道說超凡本就是一種超越我們認知的科學嗎？」
在世界之上所有的科學家試圖在其中得到新的數據與啟發的時候，此時地球無盡的光輝像是在一瞬間將整個世界渲染成為了金色。
無論是在美洲的安第斯山脈之上，還是在青藏高原之上，亦或者是在太平洋的海面上，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純淨的金色。
凡人已然分辨不出是熒惑之上的光輝穿越四億公里的距離將所有人刺的睜不開眼，還是在出現在地球之上的光輝，將所有人閃的睜不開眼。
而縱覽八荒，從東海之濱到地中海之畔，從東海之上，到極西之地，所有的超凡者面色都冷峻了下來。
天人降臨了！
這場推遲了八百年的戰爭，將要再次拉開了序幕。
………
終南山，太乙峰之上，便是喬遠山也能夠感受到那如同風暴的天地元氣在咆哮著。
就像是黃河龍門的瀑布，一躍而下濺起萬丈浪花，嘶吼、咆哮。
整個天地似乎都為之動盪，而他們這群修道者就像是置身在漩渦之中的魚兒。
喬遠山仰著頭道：「老師，為什麼叫他們天人，給敵人的名字為什麼要選這樣的名字？」
老道士龍鬚子道：「因為這是自古而來的稱呼，在祖星之外的一切人都稱為天人。」
「那他們為什麼會選擇與所有人為敵，舉世皆敵，這樣瘋狂的想法，怎麼會有人實施？」喬遠山不解道。
老道士龍鬚子冷道：「因為他們是群瘋子，他們想要成為新的人皇，追求高高在上的位置。」
「人皇？」喬遠山愣了愣道。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人皇，上一次好像還是鎖龍井的時候，那是自己的師尊偶然之間提了一嘴，說禹皇是人皇。
但是人皇究竟是什麼一個概念，喬遠山卻一點也不清楚。
「人皇是一個至高的稱呼，自古而來，上古時代人皇每一個都壓服天地，鎮壓九天十地，環視宇內，無人敢與之爭鋒。」
老道士帶著驚嘆的神色道：「他們的時代，一人便足以橫掃宇內，鎮壓諸神。」
「他們每一位都是人族的至強者，承載人族的意志存在。」
說到這裡，老道士的話音一轉道：「但是自從兩千年前，成仙路斷絕之後，人間所有人也失去了成為人皇的機會。」
「所以………有了天庭的構想。」
「天庭？」喬遠山疑惑道，這個稱呼每個大明都清楚，但是自從喬遠山拜入全真教之後，卻從來沒有聽前輩們說起過。
老道士點了點頭道：「以漫天星辰為基，練生死，掌輪迴，立天庭，成為時代的人皇，他們想要不只是統御天下，也是統御所有人的修道者。」
「他們不惜以任何代價！」
老道士龍鬚子評價道：「這條路上的都是瘋子，他們從一開始就與所有修道者為敵，執戰天下，舉世皆敵。」
「但是不得不說，他們很強大，他們險些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當初那位驚世的隱世修士，他們說不定真的成功了。」
「哪位修士？」喬遠山問道。
老道士帶著一絲崇拜道：「王堅，一個史書之上只有輕描淡寫，卻獨以一人之力將整個歷史推向了另一條路的人。」
喬遠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轉頭看向了遠方天地元氣的動盪之處道：
「師傅，這次我們會贏嗎？」
「我們沒有輸的理由。」
老道士斬釘截鐵道，話語之中不留半分餘地。
下一刻，空中的金光逐漸暗淡的下去。
「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全球，整個天地都像是在顫動。
金色的光輝散去，一個個人從其中走出。
………
濱海，李道義望著天空之上的人，他可以感覺到那股戰意，似乎要撕碎雲霄一般，而那股炁體更加是如同大海一般。
仰著頭，李道義在心中暗道：「什麼樣的仇恨能夠蔓延八百年？」
「曾經我以為國讎家恨可以，但是現在看來超凡者的仇恨可以蔓延八百年，因為即便過了八百年，還是當年結仇的那群人，還是那個仇恨。」
「大明說有可能真的是低估了這股恨意。」
「他們………絕對要有一場大戰！」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群瘋子（補更2/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