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堂內。
鄭方猶如私塾先生一樣,剛剛給一些前來請教的弟子講解授課。
如果不是別人知道他身份的話,絕對不會跟元宗的大長老聯繫在一起。
畢竟元宗手段狠辣,在修行界中是出了名的。
作為這個宗門的大長老,又豈會是心慈手軟之輩。
「好了,這次的講解就到這裡,你們若是還有疑問,可以弟子間互相交流一下,或是請教自己的師長,當然若是下次再來也可以。
只是每一次前來,都需要耗費不少的貢獻值。
而且聽課講課只是次要,重點還是自己能否悟透,修行一道若是遇到關隘,倒不如出去走走歷練一番。
紅塵雖亂,但也能磨礪身心,於日後大有裨益。」
鄭方看著下方的十數位弟子,聲音平緩的說道。
能夠花費貢獻值聽課的人,終究還是少數。
畢竟與其聽課花費貢獻值,倒不如用貢獻值兌換丹藥來增進實力,來的更加划算。
除非是真的遇到了修行瓶頸,不然的話,不會有太多人去花個冤枉錢。
說到底。
還是請動鄭方這位大長老,花費的貢獻值太大了。
聞言。
下方弟子俱是點頭道:「大長老教誨,我等銘記於心。」
「去吧!」
鄭方揮了揮手,遣散了所有的弟子,然後便猶如尋常老朽一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轉身出了演武堂。
或許是因為跨入修行界年紀太大的緣故。
哪怕是突破到了御空境,擁有了幾百年的壽元,他也依舊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生機活力,一如私塾老先生的模樣,做什麼事情都是有條不紊。
待到鄭方出了演武堂,便已經有一名內門執事在那裡等候。
「大長老,四象宗來人了!」
「四象宗?」鄭方走路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側頭看向那名那門執事,眼中則是露出些許疑惑。
對於這個名字,他也很是陌生。
那名執事說道:「四象宗便是此前,我們傳訊的五十一宗之一。」
「四象宗派了誰來?」
「一名內門長老。」
「那便讓他來這裡見我吧。」
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後,鄭方也懶得在動彈,留下一句話後,便是轉身走了回去。
此時演武堂內。
所有弟子離去,也沒有多餘的人留下。
回到原來的位置後,鄭方施施然的坐下,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冊書卷,然後便是看了起來。
沒過多久。
一名內門執事,便是領著一人前來。
「大長老,人已經帶到。」
「四象宗長老應文耀,見過元宗大長老!」站在他身側的一個中年男子,拱手行禮道。
「你忙去吧。」
鄭方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名內門執事便是恭敬告退。
隨後他看向面前的凳子,說道:「應長老請坐吧!」
「多謝!」
應文耀拱手道了一聲謝,旋即便在位置上坐下。
看著面前的人,鄭方忽然淡笑道:「說起來,應長老這名字老朽倒是有些耳熟,不知以前的十方宗,跟應長老是什麼關係?」
話說完的時候,他的視線也落在對方的臉上。
聞言,應文耀神態如常,說道:「在下先前的確是十方宗的人,不過早已經卸任離去,如今乃是四象宗的長老。」
「另外在下也從未有跟貴宗為敵的想法,不然的話,這次我也不會登門前來了。」
「應長老不要誤會,老朽也不過是隨口一問。」
鄭方對此,也沒有太大的表示。
「只是我宗跟十方宗有些淵源,所以聽聞應長老的名字後,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原來如此。」
應文耀面上帶笑,實則心中已是捏了一把冷汗。
什麼有些淵源,分明是一點小小摩擦,就將他十方宗給滅了。
要不是他這個宗主跑的更夠,現在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了。
在剛剛鄭方提及十方宗的時候。
應文耀都差點以為,對方真的要趕盡殺絕,連他這個已經拜入四象宗的人都不放過。
如果面對別人的話,他或許還不如這麼想。
可對面坐的是元宗的人,那可就不好說了。
畢竟——
當初元宗可以因為一些異人弟子的爭鬥,以及幾個弟子執事的傷亡,就直接滅了他十方宗。
這般狠辣的手段,保不齊對方會翻舊賬。
不過看到鄭方的反應後,應文耀才算是勉強放下心來。
說實話。
這一次要不是齊玉的意思,他是絕對不會踏入涼山靈域,更不會來到元宗的。
應文耀的內心波動雖然隱藏的很好,可那一瞬間的心跳加速,仍然沒有瞞過鄭方的感知。
對此。
他也沒有過多的恐嚇對方,畢竟十方宗都滅了,這個宗主既然當初逃了,那便算是對方的運氣。
此刻對方代表的是四象宗,也斷然沒有理由,無緣無故出手殺人。
「不知這次應長老到來,究竟是有什麼事情?」
「先前我宗對元閣動手,全是因為遭受到天屍宗的蠱惑以及脅迫,才不得已而為之,對此宗主一直心懷愧疚,但又礙於天屍宗的壓力,才沒有辦法表態。」
早在到來之前,應文耀已經想好了怎麼說,所以當鄭方的話出口後,他便是侃侃而談,話語中幾乎將所有的責任,都甩向了天屍宗。
「如今天屍宗覆滅,我宗聽聞消息後心中也甚為欣喜,但想到先前的錯誤決定,所以特意讓在下前來,親自給貴宗賠個不是。
至於之前給貴宗帶來的損失,我宗也願意加倍賠償。
只希望貴宗看在我宗誠意的份上,能夠不計前嫌,將這件事情揭過。」
說到這裡。
應文耀已經從懷中取出一枚儲物戒指,隨手真元托舉,落到了鄭方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儲物戒指,鄭方一時無言。
不得不說。
對方的話的確是說的滴水不漏。
所有的鍋,全部甩向了天屍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不過對於元宗來說,誰對誰錯沒有什麼意義,總之元宗是絕對不會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