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風大浪、什麼電閃雷鳴、什麼腥風血雨東方以前都是經歷過的。他以為以自己的閱歷,在面對任何事情都可以遊刃有餘。但是他錯了……
東方此時腦袋裡在放炮仗,崩的他是頭暈眼花雙目失明,只能瞧見眼前那紫色的衣擺,除此之外,什麼都瞧不見了。
他以前小時候倒是被罰跪過,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已經好些好些年,沒人能讓他屈膝了。
東方可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被一個小小孤魂給坑到這種田地,若是讓旁人聽說了,恐怕不只是門牙,滿口牙都要給笑掉。
&是誰?」
子車無奇的聲音和多年/前一點也沒有改變。他站在孤魂面前,站在東方面前。
東方想要站起來就逃走,但是他越是緊張越是著急,他就越是不能操作魂魄的行為。畢竟這魂魄並不是他的,他只是寄存在上面而已。
孤魂聽到握奇公子幾個字,一下子就衝出來跪倒在子車無奇的面前,還趴在地上磕了兩個頭,說:「握奇公子,我乃平橋鏢局的少鏢頭,我死的冤枉,還請握奇公子幫我報仇!」
東方一聽,險些又給氣死了。這孤魂是真真的不知好歹,自己都答應給他報仇了,他卻還要另找別人,難不成是信不過自己?
子車無奇臉上並無震/驚之色,說:「原來是你,我正要尋你。」
孤魂震/驚的抬起頭來,用希冀的眼神瞧著子車無奇,說:「握奇公子在尋我?定然是要幫我報仇了?」
&仇……」
子車無奇看到那孤魂眼神的一刻,突然有點出神,這可把東方給嚇著了,生怕自己會被子車無奇給揪出來。他不敢出聲,只是安安靜靜的附在孤魂上,此時此刻東方只希望孤魂能趕緊大徹大悟逃離這裡,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子車無奇又叨念了「報仇」兩個字,說:「仇/恨往往最容易吞噬一個人的人性,你可知道?」
孤魂一臉決絕,咬著牙沒有說話。
子車無奇一撩衣擺,緩慢的坐在了圓桌的旁邊。他不緊不慢,動作極為優雅的從腰間將小箭筒取了下來,箭筒中放有五十跟蓍草,一根不多一根不少,不用數也是如此,畢竟子車無奇可是個非常嚴謹的人。
他將五十跟蓍草一併取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平鋪開用修/長有力又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那些蓍草上划過。
&啦啦——」
&叮叮——」
五十根蓍草相互碰撞,發出了猶如玉石翡翠一般悅耳的聲音。現在,那些蓍草反而不像是蓍草了,倒像是五十跟琴弦,在握奇公子的手下發出悅耳的聲音。
子車無奇並不是要用五十跟蓍草卜卦,這是他的武/器,他很少用這些蓍草卜卦。有些人是知道的,在握奇公子出手的時候,會有一個起手式,就是用手指逐一將每一根蓍草全都劃一遍。
這動作讓握奇公子做出來,簡直賞心悅目,蘇氣滿滿。
但是只有東方知道,這可不是什麼握奇公子的起手式,只是他的一個怪癖罷了。
說的通俗一點,子車無奇有強/迫症,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那種。五十根蓍草都是他親手選取的,每一支三十絲寬六寸長,絕不寬一絲長一絲。每一支還都是鐵紫色,筆直筆直的。
雖然這些蓍草看起來無可挑剔,不過在強/迫症握奇公子的眼裡,還是不夠完美。畢竟蓍草是土生之物,不可能完美無缺,就說直度就不可能。握奇公子每次用手指划過所有的蓍草,其實是在找五十支蓍草之中,哪一隻不夠直,他要挑選最不完美的那支先用。
東方年少無知的時候,也曾被握奇公子那蘇氣又帥氣的起手式給迷昏了頭,後來大著膽子去問握奇師叔,沒想到卻得到了這麼一個答>
東方想起來就想讚嘆子車無奇的直言不諱,他可不知道自己聽了這答/案有多幻滅。
握奇公子又在弄他那五十支蓍草了,一一划過,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很專注,似乎在思考什麼。
房間裡一時寂靜無聲,突然間,子車無奇又說話了。
他說:「然,任由作/惡者肆意妄為,也並非/人性之舉。」
東方暗自翻了個白眼,心中甚是不屑。他差點忘了
6.一曰生苦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