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心術,正常情況下其作用對象的境界必須要低於施展者。
但湯塵卻意圖操控一個境界遠高於他的三品武人,這就使得他根本做不到「完全掌控」,亦無法對呂鴻基構成丁點威脅。
更關鍵的是,他要為此付出的代價極大。
在什麼也不能改變的情況下,卻依舊要「越級」控制這個黑衣人很難說湯塵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又或者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不同人眼中應當各不相同。
在沈然看來,他應該是在拖延時間。
在呂鴻基看來,這無疑是拼死護主的死士。
在幾個黑衣人看來,此人多多少少有點瘋癲。
而在李子木看來
袖中的雙手微微顫抖,表情卻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皺了皺眉,在片刻之後沉聲輕喝:
「夠了!」
「」
夠了。
這句話既是在對呂鴻基說,又是在對湯塵說。
不過湯塵卻並未停下這般無疑於自殺的舉動,仍舊用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個黑衣人。
而呂鴻基也沒有制止他,反而笑容更甚。
「呵呵,奉王,想不到此人竟有奪魂控心之能。」
「我倒想看看他還能堅持」
「回王!」
語氣冰冷,李子木突然打斷了呂鴻基的話:「你不是要搜身麼?本宮讓你搜便是!」
「」
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子木,呂鴻基也不惱,扭頭又給另一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刻走到李子木面前,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旋即便開始搜身
雙眼緊閉,咬緊嘴唇。
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李子木並沒有抵抗。
但她的臉色卻逐漸變得慘白,身體亦不住顫抖,幾息之後甚至竟有淚珠划過臉頰。
她此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不堪受辱的女帝。
然而她之所以如此痛苦,其實並非是因為自己「受辱」,而只是因為湯塵。
李子木知道湯塵做這一切是為了自己。
可她又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便只能借著這唯一的機會流幾滴淚
實話實說,不論此前李子木對湯塵是利用也好、欺騙也罷,不論她說要嫁給湯塵究竟是真是假。
最起碼在這一刻,李子木心中的痛苦和感動皆發自肺腑。
她不停祈禱著奇蹟的出現,祈禱著湯塵不要這麼傻。
但後者卻就如同赴火的飛蛾,不顧一切,不論生死,仿佛必要等到變成一縷飛灰才肯作罷
相比於那個會因為李子木一句話而臉紅的男人,現在的湯塵無疑是勇敢的。
即便他所做的一切其實毫無意義。
「有意思只是太蠢了。」
沒有去管正在被搜身的李子木,呂鴻基邁步走到湯塵身前,低頭俯視下來。
看著腳下雙眼已滿是鮮血,氣息已微弱至極的男人,他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
「雖是死士,但也要為了些有意義的事而死才是。」
「」
為了有意義的事而死。
聽到這句話,湯塵沒有任何反應,但李子木的身體卻猛地顫了一顫。
因為這句話她再熟悉不過。
當時在中陵縣,魏長天便是用這句話令她打消了尋死的念頭。
而現在湯塵的意義,不正是自己麼?
雙手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心中的掙扎也越發強烈。
然後就在某一刻,李子木突然睜開雙眼,猛地回頭看向湯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就在此時,湯塵好像也終於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
緊握的雙拳一點點鬆開,血淚緩緩止住。
「噗通!」
那個被操控了幾十息的黑衣人無力的摔倒在地,又在片刻之後猛地爬起,不再空洞的眼中寫滿了驚慌。
看得出,他已經擺脫了湯塵的控制。
那麼這也就意味著
「陛、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