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過,那就無需再躲!
王誠環抱著房梁打向許仲恆,就像抱著一根攪屎棍,對著那些真氣利劍一陣攪動。
然而,才攪動小半圈,許仲恆手中利劍刺在了房樑上。
利劍仍然在以一種極高的頻率震動,房梁向豆腐一般被削斷。
王誠當即調整方式,雙手環抱著剩下的房梁一躍而起,無比粗暴地撞了上去。
「轟!」
密密麻麻的真氣利劍瞬間把王誠淹沒,隱約能看見兩道身影在不斷糾纏。
過去了數息,兩人同時落地。
許仲恆鼻青臉腫,嘴角帶著血跡,手裡拿著一柄利劍,鮮血順著雪亮的劍刃一滴一滴滑落至地面。
王誠站在對面不遠處,上半身的衣服到處是劍洞,其中肩膀處可見一處半指寬的傷口,鮮血從中湧出。
「我不得不承認,之前是我小看你了,你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最難纏的對手。放眼當今天下,年輕一輩中能穩勝你的武師並不多!」
許仲恆說著挽出一朵劍花,道:「可惜!今日你必死!」
利劍輕鳴,他消失在原地,與劍合二為一,直奔王誠而去。
他竟還有殺招!
王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是動不了,還是被嚇住了。
直到許仲恆離他不到三米,他腹部忽然一陣收縮,然後大喝一聲。
「殺!!!」
只見,一道道音波從王誠口中爆發,極速沖向許仲恆!
這當然不是音波,音波是看不見的,這是音波裹挾著濃霧發出的。
短短三米的距離,對於聲音每秒傳播的速度而言太微不足道了。
許仲恆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震的七竅流血。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他五臟六腑都被震壞了。
一切仿佛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許仲恆跌落在地,他一手拄著劍,艱難地抬起頭,看著王誠道:「虎嘯山林!你怎麼會虎嘯山林?」
這套拳法他太熟悉了,他跟這套拳法的主人交手過很多次,也吃過不少苦頭。
可朱威不是已經死在西寧縣了嗎?王誠怎麼會朱威的絕招?
冥冥中,他已經抓到了某種極其重要的線索,但他就是想不起來。
王誠此刻癱坐在地上,「虎嘯山林」這一招幾乎耗盡了他所余不多的氣力,他現在連抬手都有些困難。
許仲恆拄著劍,掙扎了許久才從地上起身,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他終究占了修為高的優勢,不像王誠那樣癱坐在地上幾乎動不了。
他持劍指向王誠心口,喝問:「你究竟是何人?」
「你的游龍八步是跟誰學的?」王誠反問道。
許仲恆沒有多言,冷聲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快說!」
「你真想知道?」王誠戲謔道。
許仲恆看著王誠這副表情,心裡很不舒服,一個快死的人了,哪來那麼多的屁話?
「說!」
「你湊過來看看!」
許仲恆有些恍惚,聽王誠的意思,是讓他湊近了看,這樣就能認出王誠了。
他們以前見過嗎?
出於好奇,他還是湊近了看,因為他不覺得這個時候王誠還能給他帶來威脅。
然後,他看到王誠手中多了一件東西,形狀有些古怪,黑乎乎的泛著金屬光澤,跟個鐵疙瘩似的。
他注意到了黑鐵疙瘩有個手指頭粗細的孔洞,一下子想到了銅弩。
「不好!」
他心臟一陣緊縮,他雖然不認識這玩意,但直覺告訴他,這是一件暗器!
「嘟!」
許仲恆耳邊響起一道短暫、急促的聲響,與此同時,一顆黃澄澄的小物件在他眼前極速放大。
他的視力很好,記憶也很好,一下子想起了這個小物件是什麼,也一下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正是米溪鎮那條漏網之魚!
正是劫了三川郡大牢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