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站在窗台前,看著這座古老的城市,相比於夜之城,巴黎的每一塊的磚頭都那麼富有人文氣息,它就像一首詩,像民謠的小調,能讓人忘記憂愁,忘記自己的煩惱。
即使是初來這個世界的玩家,都有一大部分沉迷於這座城市,但這其中不包括他。
唐吉感覺自己眼前仿佛有一道濾鏡,自己看見的一切都那麼面目可憎,匆匆露頭轉身離開的行人,太懦弱,該死;耀武揚威走過的玩家,該殺;悠閒尋找食物的流浪狗,不值得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的耳朵好像被塞了耳塞一樣,露水從牆壁上滑下的聲音是如此刺耳,唐吉恨不能拆掉城市裡每一堵牆,每一棟房屋;隔壁大廈外牆的通風機,嗡嗡運轉擾的他心神不寧,恨不能的一拳打碎
甚至連風吹過他的臉頰,帶起的一絲微寒,都讓唐吉勃然大怒,恨不能現在就和風與溫度大戰三百回合。
唐吉的眼前甚至出現了過自己站在狂風中,以拳擊碎空氣憑空覆滅風暴的幻象,他還看見自己試圖毀滅巨浪,在海洋中瘋狂的和浪頭搏鬥,最終在海底深處鑿出了一條海溝。
不,不全是幻象,唐吉能感受到狂風吹拂在自己身上那種狂暴,耳邊幾乎被刺耳的呼嘯聲瀰漫,什麼聽不見;他能嘗到海水那種苦鹹的味道,這味道仿佛燃料一般,更加激怒了他!
恨地無環,恨天無把!
那種憑空產生的憤怒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將暴怒和唐吉這兩個本已經互相糾纏在一起不可切割的存在,分離了出來。
唐吉僅有的理智好像靈魂脫殼一樣,站在更高的位置俯視著暴怒,而暴怒也抬頭憤怒的看著他。
他們的眼睛裡全都被怒火所填滿
你怎麼敢拒絕我?我乃暴怒!我乃焚燒世界之火!我乃復仇!我乃懲戒萬物之鞭!
暴怒身上纏繞著黑中帶紅的火焰,整個人好像火山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噴發不,祂本身就是正在噴發的火山!
唐吉只是冷冷的看著暴怒,甚至不屑於回應。
相比於暴怒,唐吉的憤怒顯得更加綿長,也更加堅韌,就像大海,看起來平靜,但實際上波濤洶湧在這一刻,他的仇恨之焰依然是灰黑色的,凝實的好像液體一樣。
唐吉不知道自己到底受到了什麼影響,但他能感覺到,這種力量的源頭,現在就在地球上,在距離自己數千公里南半球某個位置。
這種感覺是模糊的,但它更像是一種方向性的指引,只要唐吉按照指引,離的足夠近,就能尋根溯源。
「和我一起把這個世界燒成灰!所有的不公,所有的仇恨,不分彼此,全都燒成灰!」暴怒朝唐吉伸出手來,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仿佛在為自己的妥協而怒火中燒。
唐吉只是看著對方,雖然這只是存在於他思想中的交鋒,但脫離了對方的影響,唐吉依然是那個唐吉,他有他自己的憤怒和仇恨以及責任,它們是如此具體,如此純粹,以至於唐吉可以無視暴怒的邀請,第無數次的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滾。」這是唐吉的回應。
「啊!!啊!啊!啊!啊啊!」暴怒瞬間爆發了,火焰就像世界末日一樣席捲了唐吉的精神世界,瞬間把唐吉再次帶回了真實世界。
他依然站在窗戶前,只不過此時整棟大廈都燃燒了起來,滾滾黑焰如同惡魔一樣再次闖進了巴黎人的心中。
是唐吉
是唐吉!
沒有一個巴黎人會認錯,只有唐吉擁有這樣的力量,他就在巴黎!
整個巴黎都沸騰了起來,上一次,他們用畏懼的眼神看著唐吉,只希望對方永遠也不會再次出現在巴黎,而現在,大巴黎無人不期盼著唐吉出現,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馬卡里安技術第一時間就找上了米科爾森,要求對方解釋一下,為什麼唐吉回來巴黎特區,這違反了雙方之前簽署的協議。
「你怎麼能確定唐吉在巴黎?有玩家死了?還是有人看見了唐吉的臉?」別說馬卡里安現在沒有證據,就算是他把唐吉抓在手裡,拎著他的腦袋在米科爾森面前揮舞,米科爾森也能面不改色的回應,說對方認錯人了。
「每天都有新的超人類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