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城,某小區。
陳凡和強淵兩人坐在一塊,一邊喝茶,一邊輕聲交談起來。
「我給你捋捋啊。」強淵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對方以為周末酬是他的人,並且以為我們還不知道,對吧?」
「對。」
「所以,對方明確讓周末酬偷偷告訴我們,他們要去吉省延邊抓人,這說明什麼?」強淵條理清晰的分析道:「說明對方想借周末酬的嘴,讓我們知道他們的動向,然後設套反殺我們。」
「對的,但,實際上,周末酬還是我們的人,這一點申煬可能並不清楚,對吧?」陳凡吐了一口煙霧道:「我們得利用好這一點。」
「對。」強淵思考了一下道:「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就跟著他們的思路走,找機會幹他們一下。」
「好,我們假設啊。」陳凡突然說道:「如果對方知道周末酬是我們的人,但是假意相信周末酬,然後會怎麼給我們設套?」
「你想的太複雜了。」強淵開口道:「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相信周末酬,對方的目的就是把我們引出去,我們只要做足夠的準備,就可以保證安全。」
「踏馬的,我總感覺有點不託底。」陳凡嘀咕了一句。
「想那麼多干幾把。」強淵掐滅菸頭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隨機應變吧。」陳凡頓了一下道:「我得查查這個張泰的背景。」
「不用查。」強淵提醒道:「你不認識,那周柏慶肯定認識,直接打電話問。」
「就你聰明!」
兩人鬥了兩句嘴,陳凡掏出手機給周柏慶打了過去。
「小陳啊,怎麼了?」片刻後,電話接通,周柏慶的聲音傳了出來。
「張泰,認識嗎?」陳凡直入主題。
「認識啊,我之前的同事,後來被雙規了。」周柏慶頓了一下道:「你怎麼認識他?」
「對方要去吉省延邊抓張泰,我猜測可能和你有關係。」陳凡斟酌了一下,直接問道:「這個人很重要嗎?」
「當時我在祁縣做建管局局長的時候……」周慶柏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將當年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他和陳凡是綁在一起的,所以對陳凡足夠信任。
「不是,這有什麼關係?」陳凡皺眉問道:「所以,你收錢了沒有?」
「收了十萬塊錢。」周慶柏輕聲說道:「也就是說,那個事是張泰扛下來了。」
「他應該是去年出獄,他有我的電話號碼,但是一直沒有聯繫過我。」
「那你們之間關係應該不錯吧?」
「他也是一個想干實事的幹部,94吧那時候,鄭城還沒發展起來,何況封城下面的一個縣城呢。」周慶柏嘆了一口氣道:「當時的張泰除了想作出政績之外,還想切實為當地老百姓做點事,然後找了一個朋友招商引資,讓對方來修建一座跨河大橋。」
「用地皮或者政策交換?」陳凡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要不然人家憑啥修橋啊?」周慶柏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項目落地之後,有一天晚上,張泰一個人找到我,給了我十萬塊錢,說是封城建築公司給的,一共二十萬,一人十萬!」
「94年的十萬塊錢啊,我那個時候剛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當一把,對這筆巨款是感到害怕的。」
「你拒絕了?」
「沒有,我被說服了。」周慶柏嘆了一口氣道:「張泰說,我不收,他也不敢收,如果都不收,這個項目就黃了,大橋建不起來,祁縣的經濟就起不來,百姓就會一直吃不飽飯。」
「張泰腦袋比我靈活,膽子也比我大,他告訴我,清官不一定是好官,辦實事的官才是好官!」
「這句話,我一直到現在才明白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