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胭脂注射液,是個現在臨床上已經比較少用的檢測手段。讀書都 m.dushudu.com以前主要用於腎功能的檢測。通過肌肉注射或者靜脈推注後,腎功能正常的患者尿液會在十分鐘左右被染成藍色。
這也是它唯一的作用。
「注射液注射,本身就比服藥更有說服力。」吳友謙點著桌子說道,「而且效果也很明顯——正常人尿液怎麼也不可能是藍色的。」
治療過程略帶疼痛,效果明顯且立竿見影,而且過程中對人體幾乎沒有損傷。這三點加在一起,就讓注射靛胭脂注射液成為了最適合孫立恩提議的方案。
「這個注射液我從來沒聽過,而且也沒見過。」孫立恩有些犯難,「而且在實驗室這邊也不能開藥吧?」
「知道了你還問?」吳友謙又瞪了一眼孫立恩,「安排他明天去四院吧,今天在這邊補充兩個檢查,給明天的安慰劑治療鋪墊一下就行。」
孫立恩又伸著腦袋看了一眼屏幕,然後對那串閃動的綠字露出了一個輕鬆的微笑,「我去給人治病啦,老東西你慢慢算。」
看著孫立恩離開房間的樣子,吳友謙嘿嘿笑了兩聲,用手在電腦屏幕上敲了兩下。閃動的綠色字跡褪去,露出了「疑病症」三個字。
吳友謙看著屏幕上的字,輕啜了兩口茶水,嘴角微揚道,「有點意思。」
一陣帶著夏日熱意的風從窗戶外吹入。吹動了吳友謙面前的筆記本。貼著林強照片的那一頁上面寫著三行字,「群體性癔症?」「疑病症?」「慢性疲勞綜合徵?」三行字後面都帶著問號。
從臨床醫療上來說,把「慢性疲勞綜合徵」和「群體性癔病」甚至「疑病症」歸為一類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這三種疾病理論上都是應該轉給精神科去治療的內容。但是不管是吳友謙還是孫立恩都覺得,讓對方現在去看精神科並不合適——且不說對方會不會真的聽了勸告去就診,就以對方目前的狀態,恐怕反抗才是直接結果。
靛胭脂注射本身雖然不是這三種疾病的標準治療手段,不過用在這個方向上問題應該也不大——只要能找到對方家屬同意並且獲得簽字即可。
孫立恩現在就在琢磨著這個事情。
「你得病的事情,家裡人也知道對吧?」孫立恩從辦公室里得了「聖旨」後,孫立恩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第九診室」里,看著大汗淋漓的林強,他又接了杯水遞了過去,「這個天氣還穿這麼多,回家記得喝點淡鹽水。」
「回家?」林強睜大了眼睛,他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甚至打翻了自己手邊的水杯,「不是能治療……」
「你這個當然可以治。」孫立恩露出了自信滿滿的笑容,「我們有一款實驗性的特效藥,目前的有效率非常高,但是在治療之前,我們需要對你進行一些身體檢查,以確保你的身體能夠接受這個治療。」
林強重新放鬆了下來,他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能治就行。」兩年中,他受到了太多折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希望,他實在是不想這個機會重新溜走。「這麼說,你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病了?」
「要和你解釋這個的話,我們可能要花很多功夫了。」孫立恩裝出了一副「我時間很多,但是這個真的很複雜」的表情,「這個病在國內還沒有正式翻譯名稱,國外的定名『chronicfatiguesyndrome』,這是一個還處於發現早期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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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onicfatiguesyndrome(cfs),也就是「慢性疲勞綜合症」。孫立恩選擇相信狀態欄,將對方診斷為這個問題。在來往辦公室的路上,孫立恩已經略微了解了一下這個疾病的診斷和治療內容。反正除了談話治療以外,cfs也沒有什麼合適的治療方法。試試看安慰劑治療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而開始治療以前,孫立恩需要做的就是儘量先鋪墊好這一整套治療方案,並且在拖延時間的過程中,找個有執業醫師資格的精神病科醫生來為整個治療把把關——雖然嚴格來說對林強的「治療」仍然屬於項目組的實驗內容,但是處於人道主義考慮以及相關法規規定,家屬知情且同意,以及在擁有相應資質的醫生監督下進行都是非常
第三章 方案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