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扛著洛娘趕回相府,雨水和血水浸透了長裙,為了避免春光乍泄,李桃歌拽了床被褥覆蓋,兩個男人扛著一個女子,還用被褥裹著,更令人浮想聯翩。
途中遇到夜巡的不良人,見到詭異場面,直接拔出腰刀,將李桃歌和周典圍成一圈,當掏出梅花衛腰牌後,不良人才拱手放行。
送李桃歌回到相府,周典折返回家,來到自己小院,李桃歌把洛娘放到床榻,擦了擦額頭汗水。
累倒是不累,百十來斤的嬌軀,李桃歌術武雙修,扛一夜都輕輕鬆鬆,可是這女人太魅惑了,該挺得挺,該翹得翹,皮膚水嫩如豆腐,體香縈繞勾魂,哪裡是未經人事的初哥能頂得住的?
幸好李桃歌定神功夫不錯,沒有失了心智。
放下洛娘,李桃歌心虛朝房梁觀望,南宮獻作為梁上君子,今日沒見到人影?
「少主在找我?」耳邊傳來沉悶的男人聲音。
做賊心虛的李桃歌嚇了一跳,險些出手傷人,扭過頭,五官深邃的南宮獻近在咫尺,呼吸都清晰可聞,瞪著眼望著昏睡不醒的洛娘,嘴角不停扯動,似乎有探聽到八卦的竊喜嘴臉。
「南宮統領……你沒別的事幹嗎?咋天天在我房裡轉悠?」李桃歌無語道。
「並非閒來無事,保護少主是我的職責,理應寸步不離,你前往長樂坊,我不好現身,怕壞了少主雅興。」南宮獻一本正經說道。
「你跟蹤我?!」李桃歌驚愕道。
南宮獻坦蕩答了一聲是。
「是保護還是監視?」李桃歌皺眉道。
「主人吩咐,皇城即將迎來一場狂風惡浪,派我保護少主安全,長樂坊匯集了三教九流,乃是禍亂之地,總要小心提防。」南宮獻乖巧答道,視線仍舊不離床上尤物。
「那魏宗隆自曝丹田時,你為何不出面?」李桃歌沒好氣道。
「他身懷獨門秘術,炸的太快,反應不過來。」南宮獻輕聲道。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看熱鬧,並非是在保護。」李桃歌沉下了臉。
「老爺說,樹苗若想成才,須要經過風吹雨打,一味干預,長不成參天大樹,只要少爺沒到命懸一刻之際,我不便出手。」南宮獻說道。
人家答的滴水不漏,李桃歌沒了脾氣,朝洛娘努嘴道:「你把人帶走吧,只有一張床,放在我這礙事。」
南宮獻問道:「把她放到哪裡?」
李桃歌無奈道:「珠璣閣的副統領,總不至於連一間臥房都沒有吧?把她醫好後,再帶過來問話。」
南宮獻點了點頭,扛著洛娘走出房間。
李桃歌盤膝坐在床上,聞著余香,思索著前前後後的風波。
年輕琴師是誰在操控?
洛娘是誰的棋子?
太白御士第五樓奉誰之令前往白河刺殺?
羽剎一族老嫗,又是誰安插的刺客?
在鎮魂關時,天高皇帝遠,又是卑微的養馬槽頭,光和蠻子廝殺了,無暇顧及流放途中是誰派出的殺手,如今回到皇城,老爹升任右相,有蕭爺爺和張燕雲撐腰,能調動珠璣閣五百門客,羽翼漸豐,是該找他們清算了。
李桃歌是不愛記仇的善人,又不是缺心眼兒。
奪命之仇,終究要講究禮尚往來的。
察覺一道人影站在魚池旁邊,李桃歌詫異望去,看到了不似凡間的姿容,墨川姑娘。
對於救命恩人,李桃歌懂得知恩圖報,可這女人實在一言難盡,脾氣乖戾,自以為是,長了張仙子的臉,做的也是天上的事:不說人話。
來者是客,有驅逐太白士和贈書之恩,李桃歌也不好趕人,硬著頭皮走出屋子。
一襲白裙的墨川站在細雨中,像極了畫裡人物,她眸子望向半池錦鯉,呢喃道:「魚養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