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喔……」
一聲雞啼,天亮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
仙山飄渺。
白鶴翱翔。
雲山深處,仙人在晨練。
時有五彩的劍光眩曜(yao)長天,時而又見衣袂飄逸的男女,在雲中御劍。
有的動作還不熟練,搖晃飄蕩;有的翩若驚鴻,迅速隱沒在山邊。
青鸞峰上,半山亭。
兩個戴著高帽的道人,正在下棋。
一人著藍袍,山羊鬍子,氣度悠閒;一個穿灰衣,臉色有些氣急敗壞。
亭邊站著一個粉妝玉琢的女童,看起來大約十二三歲。
長的明眸皓齒,挽著漂亮的髮髻,用一根烏木簪束起,雲鬢飄散。
亭內黑白二氣交相輝映,殺氣迷漫。
灰衣人右手執一枚白子,望著棋枰沉吟不決,猶豫了很久也放不下去。
小女童見狀,不免暗暗搖頭。
心道:「啊也,師伯這是,又要輸了!
掐指一算,自打師父收我入門,這幾年以來,師伯至少輸了800局了啦。
居然還沒有被氣死?」
...就在此灰衣人左右為難之際,他耍賴的機會來了。
山頂白雲之中,突兀地響起一陣喧囂的鼓樂,聽起來像是,誰在那裡開音樂會了。
琴簫鑼鈸,箏笙管笛,很齊全的。
中間還夾雜著,惱人的「嘭嘭嘭」的敲打聲。
據說這東西叫做「架子鼓」,質量很次的那種。
俄兒,便聽到有個正處於變聲期的公鴨嗓音,大言不慚地唱了起來:
「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
歌聲忽高忽低,如同鴨叫,跌宕難言。
轉折處那可真的是氣若遊絲,高亢時簡直把天上的白雲都要驚散。
直聽得人上氣不接下氣,心情忐忑之極,不知怎樣才好。
灰衣人才聽了幾句,便忍無可忍,怒道:「這個趙小白,又開始了!「
「師弟啊,你看看。」
「你這都收的些什麼狗屁徒弟!整日裡的聒噪,這棋可還叫人怎麼下?」
藍袍人端起茶壺,山羊鬍子抖了一抖,微笑說道:「師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今日這已經算特別安靜了。」
「他若是像平日那樣鬼哭狼嚎,你這局棋哪還能撐到現在?」
邊上小女童「噗次」一笑,不小心露出了牙齒,急忙掩口。
藍袍人對她眼睛一瞪,問道:「紫月,你倒說說看,他平日裡都吼些什麼來著?」
小女童急忙神色一斂,答道:「師父,五師兄他有時吼得痛砌心扉似的,讓人記不住都難,弟子倒也學了一些。」
藍袍人手指連點,道:「學唱一二句來聽聽。」
小女童趕忙說了聲:「是,師父。」
她想也不想,學了師兄的作派,神思悠遠,仰天長嘆,放聲大吼道:
「我的心~兒…又飛回了故鄉!」
山林撲簌,落葉飄飛,鳥雀四散。
池塘邊幾隻蛤蟆始料不及,紛紛「撲通撲通」往水裡跳。
灰衣人吃了一驚。
看著小女童突然變作瘋丫頭,還真有三分像山上那人的鳥樣,不禁張口結舌。
「啪」的一聲把手中子扔進棋壇,仰天長嘆道:「古人說,近朱者……不不,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誠不我欺焉!」
一連嘆了三聲,然後話題一轉,說起了另外一件令他煩惱的事情。
「前日裡,後山靈田管理處有人來訴苦。」
「說你這弟子,把些看管櫻園的猴子老虎豹妖之流,都請到山上學拉胡琴,或者打鼓吹蕭。」
「我說師弟啊。」
「山中無曆日,神仙歲月長。」
「修仙之人難免情懷寂寞,他聒噪些也就罷了。」
「可後山的櫻桃失了看管,老是被人偷吃,這一年一度的
第一章 我的師兄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