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臨他們在顛簸裡面無表情的盯著何幼安。
何幼安:「……」
他乾笑兩聲,指著前面一個山頭說道:「繞過那個山頭再走七八里就到了。」
眾人:「……」
其實從鎮上到村裡的直線距離不是太遠,但架不住這九曲十八彎的山路啊!
雖然他們感覺渾身都快被震散架了,
但呂臨他們也都忍了。
繼續車震了快四十分鐘,在呂臨和老二老四都快虛脫時何幼安終於指著遠方興奮喊道:「到了,快到了!」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遠方幾座山中間的平地上坐落著許多民居,這些民居被群山掩映,周圍都是樹木或者農田,五六月的作物鬱鬱蒼蒼和山林連接在一起,看起來詩情畫意,仿佛丹青妙手繪出的畫兒。
哪怕這一路青山綠樹已經快看膩了,但呂臨他們在看到茶樹村後還是精神一振!
阮文點點頭:「挺漂亮的。」
古舊的村落和山林融合在一起,有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感覺。
何幼安見到村子很開心,但她還是說道:「那是因為你只是乍來覺得新鮮,實際上這裡住著很不方便。」
很快,
何幼安就帶著呂臨他們到了村頭,給了阿叔兩百塊錢後阿叔就美滋滋走了。
站在村頭,
何幼安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呼吸著久違的故鄉氣息,整個人都快醉人。
村頭小賣部和幾戶人家裡一些人看到何幼安後有一瞬間的錯愣,似乎在想這誰啊?
然後一些「記憶」湧現出來。
於是他們發眉開眼笑走出來:「哎呀這不美美嘛,咋突然回來了。」
何幼安:「……」
她笑著的嘴角跳了跳,要是他們喊我「安子」那就完美了。
呂臨在旁邊見了笑道:「看得出來你心情很複雜。」
何幼安:「可不咋地……」
呂臨:「也是,少小離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換誰不複雜。」
何幼安:「……」
這次她臉皮都開始跳了。
然後阮文跳出來補刀道:「停車坐愛槐樹下,以手撫陰坐長嘆。」
何幼安:「???」
跟陽間沾邊的話你們是一點不會是吧?
她急道:「你別害人清白啊!我啥時候撫陰了?」
呂臨幽幽道:「現在也來得及?」
何幼安:「你逗比嗎?」
呂臨:「……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說著跳開以示清白。
何幼安突然賤嗖嗖湊到老二和老四中間問:「你倆試過沒?我跟你們說原來當女生那麼爽的!」
韓笠:「???」
阮文:「???」
你離我遠點好嗎!
兩人也嫌棄的離那貨遠了點,何幼安大仇得報似的暢快大笑兩聲,然後把行李箱打開拿出零食朝村口的孩子們揮了揮:「過來,姐給你們好吃的。」
「喔喔喔!」
然後好幾個小孩兒就嗷嗷叫著衝過來圍在何幼安身邊嚎著叫著。
何幼安很開心,把手裡零食一袋袋發出去,一邊發一邊喊:「別搶別搶,都有!那個小胖砸!你慢點吃!一人一袋啊都別搶!」
這邊的動靜很快讓寧靜的村落熱鬧起來,
好多大叔大媽都出來張望。
然後何幼安……不對,是何幼美回來的消息就越傳越遠。
大伙兒過來熱情的問候著她。
「美美出息啦,瞧這身上的東西咱都沒見過嘞。」
「這幾個女娃娃誰啊?也怪俊咧。」
「美美這是你對象啊?小伙兒不孬。」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何幼安耐心的跟他們聊著,一邊聊一把把帶回來的東西遞過去。
都是些日常用品,但在西南大山這座村子裡,這些東西都是些稀罕的高級貨。
呂臨一直在旁邊看著,
他發現何幼安帶回來的東西不是亂給的,都是安排好的。
她記得村子裡的每一個人。
村子裡大伙兒收到東西喜笑顏開,都夸何幼安出落得越來越標誌,越來越好看。
就在這時,
人群從後面無聲分開。
一位穿著破舊的,藏藍色對襟外套的老漢從後面過來。
見到那位老漢,
何幼安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她看著那位老人,身上藏藍色的外套已經洗的發灰發白,袖口領子都磨壞了,打著補丁;他有著一張黑里透紅的臉,臉上堆滿溝壑,但國字臉和記憶里一樣,威嚴,刻板。
但她看得很親切!
何幼安深吸一口氣,眼窩泛紅笑道:「阿爺我回來啦!」
老爺子眼裡也浮出一抹疑惑,但很快就被何幼安的笑容感染,笑呵呵道:「回來好回來好,路上累不累啊?」
何幼安拿出一個嶄新的菸斗,一大包上好的菸絲以及好幾件新外套抱著塞進老爺子懷裡:「阿爺這都是你的!」
阿爺板著臉教訓道:「回來就回來,買這些東西做啥!」
何幼安得意道:「害!阿爺我現在有錢啦!我這次回來就打算給村里學校擴建下,在給咱村鋪條路!」
老爺子這下詫異了:「唔喲,你這是發財了呀!」
何幼安得意:「那是!」
老爺子又朝呂臨他們望了望,沒發現自己想找的人後就問道:「誒你哥安子呢?」
他咋沒回來啊?
何幼安一下沒憋住,濕了眼睛:「害我哥說沒混成個人樣兒,不好意思回來。」
老爺子跟著皺眉,愁道:「這孩子打小就倔,在外面肯定受不少罪了。最近跟他打電話都不接,你回頭跟他說啊,要是外面不好混就回來吧,家裡屋都給他留著呢。」
何幼安深呼吸著,
那種被人惦念著的感覺快要把他淚腺摧垮了。
但她不能哭,
她咧嘴笑著:「害,阿爺你別擔心他啦!我餓了,我想吃泡魯達,燒餌塊,手抓飯,生皮!」
阿爺也登時跟著笑起來:「好嘛!大伙兒聽著了啊,我孫女想吃老家好吃的!準備起來嘛!」
村里大伙兒跟著起鬨道:「行嘛,今晚擺長桌。」
大伙兒起鬨聲里,何幼安突然沖呂臨他們三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