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定很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父親死了。
昨天上午被砸死的。
到現在別說四十八小時了,準確的說連三十個小時都還沒過。
作為兒子,他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為他留下什麼遺產和積蓄。
但他的堂兄弟,這時候卻惦記上了!
只是他惦記上了又怎麼樣?
就算裡邊只有一毛錢,還能給他不成?
陳定呆呆的看著陳瀟,見其都拽起了自己的胳膊,他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難不成他那老父親的賬戶里,真有什麼貓膩?
想到這種可能,陳定也回過神跟著陳瀟往外走。
出了問詢室,兩人分頭行動。
陳定回家找存摺。
陳瀟去找警方要文件,不然的話待會兒去了銀行肯定一堆的麻煩。
還好他現在辦這種事情並不困難,很快就搞到了文件。有警方要求配合調查的文件,銀行自然會積極配合一查到底!
這時陳定也回了來。
只是再見陳定,卻發現他的臉上多了兩道巴掌印。
陳瀟好奇的問道:「怎麼搞的?」
「被我媽扇的,我就問了句我爸的存摺還有銀行卡在哪兒,她連緣由都不問直接啪啪兩巴掌過來了。」
陳定很鬱悶。
陳瀟略有些尷尬。
不過正事要緊,陳瀟也沒多說開著車直奔鎮上的銀行去。
這個時候的鎮上只有三家銀行性質的單位。
一家農行,一家郵儲,另一家則是信用社。
陳遠有銀行卡也有存摺,全部都是農行的。
當他們倆走進銀行的時候,李輝已經聯繫好了他的領導,並且對銀行通知到位。
銀行的經理第一時間將他們帶到了休息室,隨後拿著證件去調流水了。
存摺上沒什麼錢,而且還是一本剛換不久的存摺,所以交易記錄存摺上看不到太多。
但只要銀行願意查,這十幾年來的交易還是很好查的。
不比後世手機支付,如果習慣性銀行卡付款的話,那流水看起來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銀行經理去了不少時間,等回來的時候已經將流水都調了出來。
陳瀟看著一部分,陳定也在看著一部分。
但沒有看多久,陳定忽然一聲大喊:「這個盧玉玲是誰啊,艹95年我爸為什麼給她匯了二十萬去,這是掏空他全部積蓄了!」
聞言,陳瀟一把奪過了陳定拿著的單子。
果然很清楚的顯示了一條匯款信息。
是陳遠給一個叫做盧玉玲的人,匯去的二十萬記錄。
1995年,20萬啊!
這筆錢就算是在當時陳遠家,那也絕對不是一筆小錢了。
再者,聽陳定的語氣他根本不認識那個叫做盧玉玲的人。
而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大概率是一個女人。
「你確定自己對這個叫盧玉玲的人沒記憶?」陳瀟問了句。
陳定很肯定的點頭道:「我確定,我根本就聽我爸提起過這個人。你等等,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
說著,陳定給他母親打去了電話。
意料之中,陳定的母親孔梅在聽到盧玉玲還有二十萬的時候,直接炸了。
「什麼二十萬!盧玉玲?怎麼聽起來像個女人的名字!」
「這麼說媽你也不知道?」
「我要知道的話,那二十萬還能匯過去?」
陳定不想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之後,任憑他媽怎麼打過來也不接聽。
「連我媽都不知道,這個盧玉玲她她不會和我爸關係不一般吧?」
陳定臉色很不好看。
甚至陳瀟可以確定,如果不是陳遠剛死沒多久,他現在一定能跳起腳來怒罵老不死。
95年的20萬啊。
那時候全家都靠他!
那20萬,他得流多少血多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