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淳看著面前隔得遠遠的男女。瘦削清俊、遍體鱗傷的男人,冷艷清麗的女人,兩人被治安所里的警察拉開,女人掙扎著想撲過去。
「我說了,嘉嵐不可能離開我!」她衝著旁邊的女警察嘶吼。
其他空閒的警察都悄悄看著這邊,不僅是因為兩位當事人的容貌出色,更因為周刊文春花了一周的最大版面來報道他們的事。
「真的是宇野佳檸啊!我昨天還在追她的劇來著。」
「旁邊就是她的弟弟,哦不,現在說是戀人,那個宇野嘉嵐嗎?」
連治安所里的人們都在議論兩人的事。
芋川夏實在他旁邊興奮地舉著相機,不過很快就在警察大叔的提示下收了起來。
放下相機後的少女立刻變得不安了,她悄悄往松枝淳那邊挪了挪,兩人手臂的衣服貼在了一起。
「松枝同學,現在怎麼辦......」
「等奧原社長做完筆錄回來吧......」
松枝淳覺得今天晚上踏入那棟田園調布的豪宅,就是個錯誤。
田園調布是位於東京大田區的住宅街道,不是多摩地區的調布市,是東京都知名的老牌富人區。委託人宇野嘉嵐的住宅就在這裡。
本來按照奧原社長與委託人的事前聯繫,夜逃屋只要打開住宅大門的門鎖就能見到委託人並帶他逃離。
然而社長在大門敲擊的暗號沒有任何回應。於是奧原珠妃和鎖匠大叔面色嚴肅地把等在車上的松枝淳和芋川夏實喊了下來。
松枝淳負責警戒,芋川夏實錄像,鎖匠打開了大門。
空空如也的玄關。
鎖匠大叔和松枝淳在前方開路,芋川夏實和奧原社長並排走,在最後面錄像,四人小心地偵查完一樓,走上二樓。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松枝淳慢慢推開臥室的木門。
地上滿是血跡、不知道到底有幾種的體液,以及鞭子、潤滑液、破碎的木椅和玻璃碎片,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團,能看出人形的存在。
在相機的注視下,松枝淳掀開被子,他的皮膚泛起戰慄產生的雞皮疙瘩。
一個遍體鱗傷、穿著病號服的青年被綁在床上,虛弱地睜開眼睛,身上的衣服已經染上了傷口的血跡。
「報警......」
松枝淳終於見到了這次的委託人,頂級藝人宇野佳檸的戀人,宇野嘉嵐。
周刊文春爆出宇野嘉嵐的存在是在兩個多月前。
打著無親無故的孤兒童星人設進入演藝圈的宇野佳檸,經過多年奮鬥後已是炙手可熱的娛樂圈頂流。結果被文春爆出有個弟弟叫宇野嘉嵐,輿論質疑她早年為了博取同情而欺騙大眾。
最後宇野佳檸本人闢謠說這是她的戀人,已經改姓了,為了事業考慮所以一直沒有公布。
文春用了一周的最大版面來報道後續事件,畢竟戀人可比弟弟勁爆得多。
松枝淳扶著青年走出別墅時,房子的女主人剛提著藥箱回來,不得已,眾人只能在宇野佳檸的追捕下把委託人先送到了治安所。
做完基本的包紮,換上完好的衣服後,瘦削的青年坐在椅子上,平淡地控訴了自己戀人的暴行。他俊逸的臉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只有咬痕、巴掌印和吮吸留下的淤青。
「我的身體已經病了,被她摧殘得這麼虛弱。」青年抬起手臂,能看見青色的血管,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神采。
「她平常對我很好,偶爾會帶我一起出門,但是一旦惹她生氣了,她就會變得很可怕。」
「瘋了一樣地打我,抽我,無論我怎麼哀求她都像聽不見一樣。」
「她還會給我餵藥,然後榨取我,不僅讓我進入她,她還會進入我。」青年說得輕描淡寫,就像在討論晚飯吃什麼一樣。
「自從文春把我們的關係曝光以後,我就再也沒出過大門......」
「那是你做錯了事。」因為行為過激被關在大門外的宇野佳檸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青年沒有反駁的打算,只是把臉撇向一邊,不理會女人的話。
「嘉嵐越長大越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