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長滿詭異綠毛的屍體滿意的看著自身的變化。
道:「終於恢復了本來面貌……」
「終於褪去了你這混球的意念影響……」
血姑死死的掐著空寧的脖子,怒道:「你知道這十一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嗎?」
「明明你這混球已經遺忘了一切,卻非要用意念壓制我,逼我跟你演戲、當你的老媽。」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是青石!不是凡人!非要當凡人,是不是那個黑罐把你腦子砸壞了?」
「還逼老子跟你一起演戲!演一個老女人!」
「我他媽每天都在噁心!噁心得快吐了!」
血姑憤怒咆哮,瘋狂的抽取空寧體內的力量。
卻在此時,空寧的口鼻之間,再次冒出鮮血。
甚至就連他的眼中,都有絲絲鮮血溢出。
這詭異的一幕,讓憤怒中的血姑猛地一愣。
「你……」
它下意識的想要鬆手,覺察到了不妥。
但已經晚了。
一道寒光,從空寧的口中噴出。森然的劍氣,以空寧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爆開。
轉瞬之間,化作一個劍氣森然的誅邪劍陣。
劍陣中的兩人,直接被劍氣淹沒。
銳利無雙的劍意交錯間,血姑身上立時爆開了腥紅的血花。
它慌忙後退、驚怒交加:「你竟然以身做餌?」
空寧冷冷一笑。
隨著誅邪劍陣展開,那些覆蓋他身體的血線紛紛消失、無法穿透這誅邪劍陣來壓制他。
他再次恢復了行動自由。
只是立身在這恐怖的劍陣之內,空寧卻同樣不敢亂動。
那無數劍氣來回斬殺,不但在血姑身上帶起了一蓬蓬的鮮血,就連空寧都不時受創。
……時間,退回到兩刻鐘之前。
當那河灘上開始宰殺三牲時,婉兒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
「寧捕頭擔心那些戴著面具的人,還有其他妖魔。但如果能夠進入誅邪劍陣的話,劍陣隔絕內外、相當於另一重世界。」
「無論那些戴面具的人有什麼詭異,都影響不了你。」
婉兒道:「我可以在寧捕頭身上刻下劍陣陣圖,再留一道誅邪劍氣在你體內。這樣寧捕頭只要能夠靠近血姑,我便能以寧捕頭體內的那縷誅邪劍氣為核心、在遠處展開劍陣,將你們同時拉入劍陣之中。」
「創造一個寧捕頭與那血姑一對一的機會。」
「只是……」婉兒說著,有些猶豫。
空寧問道:「只是什麼?」
月光下,少女有些尷尬:「只是我修為不高,相隔太遠了展開劍陣,難分敵友。劍陣一旦開啟,怕是會誤傷其中的寧捕頭……」
「而且劍氣入體,對寧捕頭的身體也有害,誅邪劍氣會不斷破壞你的經絡。那種痛苦,無異於酷刑……」
少女有些不忍。
空寧卻哈哈一笑,道:「無妨,受些痛總比死在那妖鬼手中好。你儘管施展,只要能殺了那妖鬼!」
……
誅邪劍陣之中,劍氣縱橫。
那身處其間的血姑,憤怒慘叫。
而劍陣之外,那些戴著儺戲面具的人在劍陣展開的瞬間,便全都呆滯了。
像是失去了控制者的提線木偶,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不動。
誅邪劍陣,這以誅邪古劍為劍主展開的強大殺陣,縱然婉兒修為不高,但展現出來的威能卻依舊令人心驚。
那劍氣縱橫之間不斷飆血的血姑怒吼道。
「又是誅邪劍陣!又是玄天劍宗!」
它似乎勾起了不好的記憶,憤怒道:「青石!你與仇敵後人聯手,當真該千刀萬剮!」
「我們如今的悽慘處境,可全都是玄天劍宗害的啊!」
血姑咆哮。
然而空寧卻面色冷淡,道:「這些與我無關,我不是青石,也跟你們不是一體。」
「你們的青石,早在十一年前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