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投親靠友
西安到底跟山里不一樣,雖然她從那邊出門時還是陰雨天氣,可到了西安一下車,太陽就象高溫火爐似地滾燙滾燙地照曬著,讓人感到火辣辣地難受。所以,不一會,衣服就覺得濕透了。這時,秀秀發現周圍的女孩們還都穿著短衣短裙,有的還打著遮陽傘或戴著墨鏡。她們的衣著或是新潮或是簡樸,或是鮮麗或是素雅,讓人怎麼看著都覺得美麗動人,但她很快發現城裡女人之所以穿啥衣服都好看是因為她們的相貌、身段和氣質都跟山里和鄉下的女人不一樣,可見一方水土養一方女人。城裡的水土跟山裡的水土到底是不一樣。
秀秀問著路就來到了徐家灣。徐家灣是城北郊外的一個村子,村子不大,但卻靠在建材市場周圍,所以,人氣挺旺,店鋪滿滿當當地橫在兩旁,穿行過往的行人和三輪車多得把路都堵得嚴嚴實實,讓人半天過不去。
進到村里,已是下午兩點來鍾。房東女人是個樣子看起來挺凶的胖女人,村子雖在城裡,但這裡的人還是農民,里里外外還跟鄉下人一個球樣,只是在見到生人時,鄉下人顯得很客氣,而這裡的人就好像把生人當成了賊娃了,問話的口氣象是在訓斥別人。
見秀秀一個姑娘家拎著這大的旅行袋,挎著皮包風塵僕僕地來這裡找志先,就問秀秀,「你可是志先新找的對象?」秀秀趕忙解釋說,「我不是志先的對象,我是他表妹。」房東女人朝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對象和表哥還不是一樣的。」說著,便讓一個小男孩去麻將館叫人。
秀秀走了一夜的路,又坐了大半天的車,早就累得站不住了,就把旅行袋放在地上,坐在了房東女人遞來的小凳上。不一會,小男孩跑來說志先正在坐莊,等下了莊才能過來。秀秀就只好坐在房東門前等著。可是,院子裡住的人很多,都是外地來這打工的人,見到秀秀一個生人坐在房東門前,不停地朝著房東好奇地問著。房東女人就搭腔說她是志先的表妹。那些人也就會意地笑笑,說現在這表哥表妹的還不都是那麼回事。秀秀聽著就覺得這話說得蹊蹺,可是又沒法與別人辯白和解釋,所以,就羞紅著臉象真跟表哥有什麼不清不白的瓜葛似地。
過了約半小時,還不見志先回來,秀秀真是等不及了,就讓房東女人幫著看著旅行袋和皮包,自己要去麻將館找表哥。房東女人對秀秀說,「麻將館就在村西頭,一去就能找到。」秀秀來到了村西頭,朝人一問,就有人把她帶進到了一個院子裡。
院裡有好幾間屋子,其中有兩間大屋裡坐滿了打麻將的人。打麻將在鄉下是被禁止的,幾乎也沒有人打麻將,如果偶爾有人敢打一次麻將,讓人一舉報,派出所的警察就會開著警車過來進行罰款。上個月,鄉里有幾位領導夜裡打麻將,打的才是一二元的小牌,不知讓誰給派出所通了風報了信,結果,讓人家警察給當場抓住了,每人罰了兩百元。不想,在城裡打麻將卻成了光明正大的事,不但警察不管,而且牌場裡就有穿警服的人在打麻將。這讓秀秀還真是有些想不通。
她先進到一個大屋裡,透過濃濃的煙氣,才把裡面的人的面孔看清,然後,又進到另一個屋裡,又看了好半天。可是,把屋裡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既沒有看到一個她認識的人,也沒一個人能認識她。於是,她就朝著屋裡的人問認識不認識一個從彬縣來的叫志先的人。大家都冷漠地搖著頭,好像生怕秀秀的問話耽擱他們的忙活。
秀秀有些失望,但她知道自從那次暑期跟母親去過表姑家見過表哥一面到現在,少說也有四五年了。那時,她還記得表哥因學習不上勁,讀完初中後就在屋裡閒呆著,而她正好剛剛考上師專,學費一時湊不齊,就跟著母親到表姑家來串親戚。當時說是來串親戚,實際上還是來借錢。那時,表哥還只是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現在咋說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小伙子了,變化自然不會小。
秀秀只好又回到房東家的小院裡坐著等著。不一會,一位年輕人從外面回來了。這人二十二三歲,中等個頭,不瘦不胖,從相貌上一看就象是從外地進城打工的農村青年。雖然已有四五年沒再見面了,但表哥的大致模樣還是沒有變。
她趕忙從小凳上站了起來,可還沒等她開口叫表哥,房東女人就指著秀秀對那人說,「志先,你表妹來了。」志先就朝秀秀一看,見表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