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曆險記(長篇小說)張寶同
兩人摟在一起很快地睡著了。當我們被屋外用力的劈柴聲吵醒時,天色已經大亮。阿嬌顯得十分地驚慌,說,「想畢父母現已知曉,如之奈何?」一聽這話,我也害怕起來,後悔昨晚不該狂熱衝動,失去理智。我本想把衣服穿好,去到隔壁房間把阿嬌的衣裙拿來,可阿嬌傾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就赤著身子下了床,拉開門跑了出去。
不等我穿好衣服下床出門,就聽到阿嬌父親惱怒的叫罵聲。我心裡一沉,就知道我和阿嬌的事情已經敗露。我知道自己想躲也沒法躲了,只好從屋裡走了出來。出了房門,我就見阿嬌正跪在堂屋的織布機旁低首垂淚。阿嬌的父親正怒不可遏地罵道,「賤人,廉恥不知的賤人,還有何顏見人?」我知道這不僅是在罵阿嬌,也是在罵我。發生此事,主要怪我,我不能讓阿嬌受怨。
於是,我走過去,跪在郎中的面前,用謝罪的口氣說,「義父,請不要難為阿嬌,是我騙取了阿嬌。」郎中用怒視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我,問道,「此話屬實?」我說,「千真萬確。」可一旁的阿嬌卻大聲喊道,「不,此非真言,是賤女自身相許。」可郎中並不聽阿嬌所言,徑直問我,「誘引未婚女子該當何罪?想必公子曉情知法。」我根本不知天國還有這種法規,但事已至此,已無退路,我就只好硬著頭皮說,「知曉,請義父按法處置。」
郎中就厲聲說道,「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說著,就大喝一聲,「來人。」隨即,就有兩個年青漢子從外面進到屋裡,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我一看這等架勢,心裡不禁害怕起來。郎中對進來的那兩人說,「將此人捆起,按民法治罪。」那兩人撲過來就將我嚴嚴實實地捆了起來。見我被捆起難受的樣子,阿嬌大聲地哭著央求,「父親,兩位表兄,請手下留情。」可郎中卻大聲吼道,「如此賤人,還不閉口。」見父親不肯留情,阿嬌就哭著喊道,「母親,趕來救我。」
婦人從廂屋裡出來,已是淚人。她一面將女兒摟在懷裡,一面向丈夫懇求道,「孩兒無知,盡請寬大為懷,從輕罰落。」郎中想了又想,就對我說,「既然有夫人懇求,我且對你既往不咎,恕你無過,何如?」我一聽,心頭不由地一熱,感激涕零道,「如此這般,漢使龍華將感恩不盡。」可是,郎中接下又說,「你須當即與阿嬌成婚,便當無罪。你可情願?」我實與阿嬌傾心相愛,但我卻不能娶她為妻,天國並非我久居之地,我遲早是要歸鄉還家的。所以,我實話實說道,「義父義母,孩兒乃大漢國民,雖今棲身天國,但終有回歸之意,故不敢娶義妹為妻,唯恐坑害義妹,貽誤終生。孩兒罪大莫及,旦請義父義母重重處罰。」
聽過這話,就見阿嬌一聲悽然慘叫,哭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進了自己的屋裡。婦人那滿懷希望的臉色也一下子陰沉下來。郎中氣得臉都有些變得扭曲了,瞪大著眼睛,吼道,「將此奸人按民規罰落。」隨即,那兩個阿嬌的表兄便把我推到了門前的樹下,將我背靠著大樹牢牢地捆綁在大樹上。因為被捆得太緊,一動也不能動,我覺得很不舒服,就用力地掙了掙繩索,但繩子很粗很牢,無法掙動。
過了一會,阿嬌那兩個表兄騎著馬走了。隨後,周圍的一切就沉寂了下來。要是平常,此時早已吃過早飯,大家開始忙起自己的事了。可眼下,郎中沒有像往常那樣出外下地幹活,婦人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門前的樹下做針線活,阿嬌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地織布紡線。不但沒有炊煙升起,就連對面的房門都是死一般地緊閉著。這更加重了我心中的愧疚與愕悔。
太陽一點一點地向空中移動著,將湖光山色照得一片清亮,但卻少了一份美麗的詩情畫意。我開始有點餓了,這種感覺讓我淤悶心慌,但也讓我有充足的時間來胡思亂想。溫熱的陽光從湖區上空一直斜著照射過來,使我漸漸地有了種虛弱與睏乏之感,汗水開始從額頭上沁出,順著臉邊慢慢地流著。我不禁在想:我怎麼會有這種虛弱睏乏之感?我曾經常地整日地跋涉也都未曾有過這種感覺。於是,我就想是不是昨晚未能休息好。是的,我和阿嬌一直狂歡愉悅,要不是直到筋疲力竭,哪還會停下休息?
由於睏乏,我就把頭斜靠在樹幹上犯困。一閉上眼睛,與阿嬌歡愉的情景又重新呈現在我的眼前。那種情景時而讓我
天國曆險記 第8章(藍湖人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