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曆險記(長篇小說)張寶同
難怪我前日初見雲布時,就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卻又無法記起。原來,他就是阿嬌的堂兄,曾被阿嬌父親請去捆綁過我。那天他只穿著便服,所以,我對他未曾注意。真意想不到,今日,我卻要與阿嬌的堂兄成了冤家對頭。在愛情與格娜的面前我都無法撒慌。我愧愧地說,「是曾相識,只是我未曾認出,他那時並未穿著官服。」
因為格娜與我各懷心事,鬱郁不歡,所以,話說到這時便無言無聲了。格娜嫌林中風涼,便要回屋。我就起身相送。送至屋前小溪的橋邊,格娜便與我告辭,說天氣稍涼,要我早早回去。其實,眼下尚早,還不曾到中午時分。分明是雲布的挑唆,使得格娜對我如此冷漠。
我本想就此回家,好獨自悶著頭睡上一覺,但心裡卻是忿忿不平,壓不下胸中的那股氣。自來天國,我還從未受過如此悶氣,就連國王都對我敬重三分,一個葡萄園的小小護衛竟要對我如此不恭,我非找他論個理數不可,實在不行,我便狀告他以私廢公,執法犯法,以將其繩之以法,放逐荒島服充勞役。
想到這,我便走過小橋,徑直朝最西邊那棟木房走去。此時,那人剛從外面回來,正好在門前與我碰個對面。不等他下馬,我就擋住他的路,用羞侮的口氣說道,「大丈夫光明磊落,大義凌然,卻不料你背地煸風,暗使手腳,如此取勝,又有何等臉面?」雲布策住馬韁,不以為然道,「大丈夫行俠仗義,從善如流,你與阿嬌**相歡,卻不肯與阿嬌共締良緣,今又誘使格娜重蹈復轍,如此豈能是大丈夫所為?我將阿嬌一事說于格娜,便是要格娜免受欺瞞。」
雲布這一番話卻說得我額頭冒汗,一時無言。我原想雲布不過一護衛武士,並無過多文才,不料卻能說出這番言語。我稍作停頓,便回道,「我與阿嬌相好,並非欺瞞,只是我對天國民規並非知曉,況且,我數日之前已前往藍湖誠心求親,只是阿嬌已匆匆嫁人。我與格娜相好,亦非欺瞞,如格娜情願,我明日便可與她結親。」
雲布從馬上跳了下來,卻說,「此話可保一時,卻不可保其一生。公子非天國屬民,日後必會歸依故土,此乃人之常情。我與格娜自小為鄰,朝夕相處,密不可分,恕我不能使你將其誘去。」我一聽,愈發惱怒,便說,「若我將格娜娶之若何?」雲布用那種嚴峻的目光朝我看了許久,答道,「我將與公子決死一戰。」我說,「輸之若何?」雲布想都沒想,說,「我隱退便是。」於是,我就問道,「何時一戰?」雲布說,「公子隨意,雲布聽令便是。」我說,「如此這般,明日如何?」雲布說,「隨時恭候。」
我本想找個藉口將他告知王宮,可雲布的話卻不給我可乘之機。如果我強行將他告知王宮,必會被人視為陰暗小人,為人恥笑侮罵,就連格娜都會對我不屑一顧。如此看來,我與雲布之間的爭執唯有以劍論之。可這種一決勝負的方式顯然對我不利,甚至不公平。因為天國的護衛都是從學村里選拔的劍術高手。學村實際就是學校。由此可想,一個四歲的孩子進入學村,習文練武,直到十六歲離開學村,他的劍術水平會是怎樣?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與雲布一論高低,要用生命與尊嚴來向格娜表明我的信念與決心。
一路想著,我回到了議事小院。勿則正坐在屋前的樹下縫補衣服,見我回來,便說,「國王使烏克爾傳旨,召你即日速速進宮。」我此時只是想著格娜,沒有格娜我將如何活著。所以,對勿則的話並未細聽。勿則見我神色不悅,就說,「龍華因何不悅?」我沒有答話,只是問道,「可知葡萄園護衛雲布?」勿則疑惑地看著我,說,「雲布與我同級學生,朝夕相伴,如何不知?」我又問道,「你若與他論劍,勝數幾何?」勿則笑了笑說,「除學村亞父高良,無人勝我,雲布自然不及於我。」我一聽,就沒多說,從勿則的腰中抽出長劍,要他教我幾手絕招。
勿則見我似有反常,便追問我因何而故。我並不答言,只是纏著要他教我。勿則就照常要我從頭練起。可我非要他教授高招。勿則起先堅持不肯,說,「亞父高良多有教悔:技不嫻熟者不可教之高深,以免誤怠其身。」我說,「兄長無慮,今日教之一二,以使兄弟一窺天國劍術之真諦。」勿則被我如此一說,便有動心,只是說,「劍術亦如棋術,並無玄秘高深
天國曆險記 第9章(美女格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