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27秒的視頻在我手機上播放出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時,魏蓉正在吩咐著那些綠皮兵在外邊折騰著整間別墅,她才搬進來沒幾天的時間,可依然將整間別墅變成了滿眼都是綠植的花房。
她說:「這間屋子裡總是死氣沉沉的,總得有點生機。」
她還專門回到了房間,將我正在欣賞的手機從手裡奪走,把聲音調到最小後說了一句:「別讓外邊聽見。」
我笑了。
完成了每個男人都希望當攝影師的夢想以後,笑的特別開心。
對,還有別墅里的兩個女人。
魏蓉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阮嬌照顧著西亞人的女人在客廳里曬太陽,她們經常這樣,說是曬太陽補鈣。
那一刻,魏蓉鬆開了拉著行李箱的手,就站在門口看向那兩個女人,而我則站在她的身後。
魏蓉回頭問了一句:「你的女人?」
我搖了搖頭:「孩子是我的。」
魏蓉好像一瞬間明白了什麼,第二天就雇了專業的營養師和育兒師,這我才知道,在這個時代,孩子還沒出娘胎竟然就可以接受各種胎教。
結果當天夜裡,阮嬌就找到了我,說了一句:「許爺,能不能讓那兩個人離開別墅?」她望著我說道:「我看見那兩個人每天在向魏蓉匯報情況。」
她的確不在乎我這個佤邦之王有幾個女人,只要名義上這些女人不會出現,她甚至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她在乎這個孩子生出來以後,很可能會和立儲有關係,借著關心的名義就開始了布局。
這是阮嬌的擔憂,也是我的想法,哪怕……魏蓉根本不了解這間別墅里的情況。
我將營養師和育兒師都給辭了,專門換了兩個,給魏蓉的解釋是,要讓孩子從小接受『雙語教育』,她僱傭的育兒師不太合適。
魏蓉沉默的低下了頭,像是看見了花團錦簇的謊言中,那尖如針芒的答案。
自此,莊園裡出現了兩個勢力,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僕人整天圍著魏蓉轉,給她伺候的如同母儀天下的皇后,那些下人認為這就是未來的佤邦之母,可即便如此,魏蓉臉上也沒什麼笑容;另一側,偏安一隅的阮嬌和西亞人的女人躲避災禍一樣總是在無人處蹓躂,時常傳來歡笑,宛如根本不願意參與這場紛爭。
我也好像看見了《甄嬛傳》裡的年妃和剛入宮的甄嬛,那時的甄嬛天真爛漫、無視權柄;年妃對皇帝的愛巧取豪奪,卻從不開心。
那我呢?
你以為我會做什麼?
不是把這幾個女人捏成一個大家庭,朝堂上的事已經足夠令我操心了,我哪有心思管她們的爭奪,誰受欺負了,誰不開心了,誰死誰活,我都不在乎,我只會在大方向出現偏差的時候,站出來處理一下。
最終,讓這個莊園裡的人,自生自滅。
明白了麼?
帝王不光自己的人生是冰冷的,還會徹底熄滅身邊人的生命之火,他需要別人的溫度來溫暖自己永遠帶有刺骨般陰寒的身軀。
也就是說,我看向了窗外照射入別墅的光,在心裡想著:「還是一具屍體。」
我說的是那個擁有了血肉之後的幻象,我已經很久很沒有看到他了,有一陣子都快把他給忘了,卻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再次想起。
不行,我不能光讓自己鬧心……
我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安妮的電話號碼:「安妮?」
「爺。」
「南撣邦口岸開放以後,效果怎麼樣?」
安妮在電話里說道:「人已經開始大批量的進入邦康了,民眾大多數還是選擇了對技能要求不高的工地和工廠進行工作,秉承著先把錢賺到手的想法,很少有人會謀求發展的挑選前期不怎麼賺錢的學徒工去學習技術。」
「口岸方面呢?」